想想她初回永宁侯府,第一次到松鹤堂存候那日,倚翠明知她身份,却还将她晾在院里吹冷风,当真讽刺。
徐氏连番叮嘱,安笙又怎能不该?
正想着,便听安笙道:“徒弟说祖母仁善,孙女本也晓得,但刚听徒弟说,要让我帮着制药的时候,孙女还是踌躇了,因怕祖母怪孙女自作主张,以是一时不敢答允徒弟,厥后徒弟说,祖母向来以仁善治家,最是热中做善事,叫孙女不必踌躇,又说要亲身修书一封与祖母,孙女这才应了徒弟所言,现在见了祖母的态度,孙女自发惭愧,遂请祖母恕罪。”
“这孩子,你也是个孝敬又心善的,祖母也晓得,”徐氏拉着安笙的手,语重心长隧道,“既然应了帮大师制药,可千万要用心,晓得吗?祖母晓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但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你必然要慎重对待,晓得吗?”
徐氏拉着安笙的手,絮干脆叨的说着,仿佛一副关爱孙女的好祖母模样。
可这为火线将士们赠药,背后的说道可就多了。
即便不是徐氏亲身授意的,也是推断过徐氏的情意,才这般对她的。
看来当初将这丫头的命留下,确切是对的,徐氏悄悄点了点头。
徐氏闻言,对劲地点头笑了,“好孩子,祖母就晓得,你最懂事了,这不但是你的福分,也是永宁侯府的福分呢!这但是天大的善事啊。”
“因为战事吃紧,制药的时候比较紧,以是孙女便自作主张,将一部分药材带返来,想着先做些筹办事情,好便利徒弟制药,祖母不会怪孙女自作主张吧?”
因而便恭敬地点点头,应道:“祖母教诲,孙女服膺。”
徐氏正悄悄对劲呢,却听安笙说:“孙女大胆,请祖母恕罪。”
往小了说,能博得个仁善的隽誉,往大了说,若能叫天家看到顾家的好,那顾家还愁不能更进一步吗?
这一回,她也乖觉,还未等徐氏派人来叫,本身就带着青葙和紫竹,直接去了松鹤堂。
思及此,安笙在心中讽然一笑。
毕竟徐氏方才已经说了,最迟晚膳时分,要她们将票据拟好呈上去,三人天然不敢担搁。
三人分头行事,商定了最迟晚膳前夕,到前厅会面。
方氏跟宋氏,本也没想在人前闹得太丢脸,因此沈氏一出面调和,二人便顺势卖了她这个面子。
“孙女不累,”安笙轻柔一笑,摇点头,“能跟着徒弟给火线的将士们制药,是孙女的福分。”
这道号令一下,但是惊掉了府里一地的下巴。
最后,三人决定,由沈氏跟方氏,去府库另有顾家名下的药铺中掉动所需药材和药品,宋氏本身去名下私铺查点。
话虽如许说,但徐氏心中却在飞速考虑,安笙为何俄然有此一说。
现在看来,她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说着,便加快了脚步,往松鹤堂方向走去。
徐氏心中一惊,但面上却还笑得慈和,“这孩子,好端端的,你何罪之有啊。”
徐氏闻言,当即笑着安抚道:“这都是应当的,祖母怎会怪你呢,好孩子,你做得对,哎呦,这么多药材,辛苦我的宝贝孙女了。”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祖母就说你是个福泽深厚的,现在一看,果然不假,也只要你如许福泽深厚的孩子,才气跟着普云大师做大善事呢,好孩子,跟着大师制药,辛不辛苦啊。”
到了松鹤堂,倚翠将安笙主仆请出来,福身施礼后,便退出去了。
真是风水轮番转。
安笙内疚地谢过徐氏,然后顺服地坐到了徐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