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吃痛,嘶鸣一声,背着虎仔便向着季清菱几人来时的方向奔去。
她毕竟是主家,拿定了主张交代下去,固然诸人俱是镇静,却没法禁止。
她聚了一会力,对着顾延章远远唤道:“五哥,拉我一把……”
顾延章转过甚,见到季清菱站在马车旁,手中还抱着一只小虎,心中一惊,话也不敢说,只拿鞭子一甩,在那大虫鼻子上劈了一道,又抢过中间镖师的木棒,重重朝那大虫脸上砸去。
声音虚软,像是多日没有进食的模样。
此时顾延章已经走来,他赶紧扶起季清菱,将她搀到臂中,一面朝着那男人点头表示,道:“有劳了,多谢!”
众报酬了救人,个个都知难而上,舍命帮手,却不想事情竟都是这车里人引出来的。
顾延章听了,不知为何,心中甚是不爽,特别见那人的眼神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季清菱,更是感觉特别不舒畅。他帮着季清菱推让几句,又碍于礼节,不得跟对方酬酢起来,偏生臂中这一个小人压根没有往阿谁方向想,偶尔与那人目光相撞了,她还冲着对方规矩地点一点头,叫他有气都没处撒。
他这话也不算说错,若不是季清菱把那虎崽拎出,又放在马背上叫它引开了两只大虫,这一场斗争还要耗上好久。场中诸人都各有伤势,特别有两名镖师身上鲜血直流,虽没有中了关键,却也非常吃力。
季清菱定睛看了,里头排坐着一个老头子,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并一个十来岁的小女人,乍然一看,也瞧不出是甚么干系,而车厢角落处倒了两个壮汉,身上皆是伤痕血迹,半点不转动,像是死了的模样。
只要把人救出来,不要投鼠忌器,诸人乱箭一射,也不怕这两只大虫了。
她气一上头,也顾不得太多,指着那小女人疾声道:“将你怀中的虎仔给我!”
季清菱趁此机遇,抽出匕首,几下把那马匹身后连着马车的绳索堵截,又借着此物把那一只小虎绑在马背上。
他听得顾延章一行也是往延州而去,又得知季清菱乃是其妹,大喜过望,道:“相逢便是有缘,既如此,我们不如共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