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客点头,道:“恰是,他年年考清鸣、良山两院,年年不中,去岁清鸣院考,他排四十余名,刚巧差一名入榜,偏生有那外埠的学子放榜的时候见了他的名字,只感慨一声,说此人时运不济,被他听了,让随扈当场打断了腿。”
你一言,我一语的,仿佛大家都传闻过关于这公子哥儿的恶形恶状。
步队顿时鼓噪起来,大师都各自归队,不一会儿,便有兵丁从里头走了出来,开端遣散来送考的人群。
顾延章道了个扰,挪开桌子坐了出来。
正会商着,忽听前头三声锣响,接着是铁门大开的声音,然后有人叫道:“入场!”
衙役等他脱掉了外衫,便上前去搜了头发、鞋袜,又搜了身上,细看了有无在肚皮、大腿,手臂等处做小抄,搜完一遍,把一个号牌放在了顾延章脱下来的鞋袜、衣衫处,放进了背面的柜子里,又从中取出一套极新的衣衫鞋袜,口中道:“你且穿上,等考完了再返来取。”言毕,指着背面道,“从这个门出去。”
季清菱笑道:“没事,我就站一会,很快就走。”
他走进那房间,里头已经站着一个衙役,看了他,态度不冷不热隧道:“把文士头巾、鞋子去了,脱了外套。”
他才说完,又另有人接了上去,提及另一桩事情来。
他才把《周礼》背完大半,便听道考场内噼里啪啦的一通鞭炮响,接着兵丁们托着盘子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发试卷、白纸等物。
顾延章足足排了一个多时候才走到门前,看管的人验了他的身份文牒,问了几个题目,又让他站在一边估了身高,这才指着背面的一个房间道:“去那边头把衣服换了。”
季清菱问道:“城东谢家?但是开书铺子那一户?”
顾延章低头一看,牌子并钥匙上均写着“辛字壹拾玖房”。他道过谢,便按着唆使找到了房间。
来蓟县有几个月了,季清菱对此处也有了大抵的体味,蓟县共有五大族,谢、严、钱、张、刘,此中城东谢家便是开书铺的,上一回她与顾延章去卖那几本《困学纪闻》,找的那书铺就是谢家的财产。
季清菱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哥,那人是谁啊?”
他闭上眼睛,养了一回神,心中默念着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