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得用,好好调教孙子,将来也能顶流派。
如果往年,还能半夜想想体例,这杨平章来了,竟搞出了宵禁,兵士、更夫、里长、街坊兵丁轮番巡夜,叫人在夜晚寸步难行。
哪有那样巧的事情,那一家姓顾的都死绝了,再没有一个剩下。
还是要把顾家宅子收到手中,再好生存算。
给就给罢,又不是给不起,只要其他财帛都到了手,这也不过是太仓稊米罢了。
延州未复,他就已经在后边做些粮秣买卖,与城中很多官员胥吏都熟谙,还与城外驻守的官兵也有友情,现在延州已复,他起初的尽力终究都有了回报。现在延州城如许乱,弄死一个两个的,当真不算甚么。
顾平忠心中贪得只差没滴口水。
他不敢再由对方说下去。
顾平忠道:“押司放心……延州城当日亡故了那样多的人,顾府又在正中间,全部都烧成了灰烬,别说顾清峦一家,便是我家里头那几口……”他顿了顿,没有持续往下说,过了半晌,才持续道,“如果当真出了甚么岔子,我也不是茹素的……”
照这个进度,就不是被咬掉一大块肥肉的事情了,恐怕不被砍掉半截,他当真出不了这个门。
哪怕没有死绝,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正幸亏此时冒出来,识相点,不生出事来还好,如果不识相,就不要怪贰心狠手辣了。
这是老天爷送的财帛。
实在不可,那一处铺面就当真送出去做陪嫁算了,不怕噎不死他!干脆再陪些田产,铺面,屋舍,就当喂饱这头狼,叫他不要再出来随便撕咬。
顾清峦家的财产实在是太多了,那只老狐狸,也不晓得整日脑筋里都在揣摩甚么,财帛都不摆在明面上,他跟了几十年,也就晓得一点点,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他踌躇了一下,复又自嘲地笑了笑。
一到夏季,延州城的天空就变得是黄蒙蒙的,很多飞沙灰尘四周乱扬。
顾平忠出了郑家的门,站在路面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焦急上马,只把缰绳丢给前面的下仆,本身满腹心机地走了一段路。
只可惜杨平章到了延州城以后,管得实在是太死,顾家那一处偌大的府第,又是在延州城正中间,实在是太惹眼,不然他早就偷偷潜出来好生找寻一番了。
只要比及了开春,统统都成定局,那万贯家财,便要从那一个顾,转姓到自家这一个顾了。啥时候这一笔才气写出两个顾字,想想都叫民气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