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喧闹,只要偶尔翻动册页或是翻找折子的声音,日光渐渐洒出去,照得一片和暖。
“那恰好”,萧澜抬头微微吁口气,忍住这一下的悸动,侧身压着她,“昨晚就没有,今儿别睡了,把昨晚的补上。”
“初五时府里叫了个梨园子,这是个有些名头的,年节里常被京中这些大户叫到府里去”,萧真道:“我那日也是一时心血来潮,让在府里热烈热烈,成果有一出戏里我咂摸着不大对,仿佛唱的是皇后娘娘,我听得惊心,便直接将人关在我府里了,只是还没问出个眉目,我担忧……”
延湄瞪他一眼,噘嘴说:“我再也不疼你了。”
萧澜摇点头,“不必。去敬思殿。”
延湄把系带规规整整打了个扣儿,嗯一声,说:“等你用午膳。”
武英殿已然补葺完,打今儿起朝会便移回武英殿,节背面天上朝,大半的民气机还没返来,但是年青的新帝明显不这么想,早朝时连发了两道圣旨,都是有关官员调遣。
沈湛在殿上并未辩驳,仍旧是淡淡而笑,但早朝的氛围并不好,也担搁了些时候,等萧澜回了敬思殿,见萧真和傅济都等在门外。
延湄眼睛瞪大了,下身微微发颤,轻咬他的喉结,“如许睡不着!”
萧澜弯弯唇角,只得闭眼,过了半晌,他感到延湄的手移开,渐渐给他按着额际和两边的太阳穴,延湄的伎俩并不谙练,力道也有些轻,却充足专注,萧澜的确迷恋这类静好,没睁眼,一手搂住她的腰,又往她身上蹭了蹭,延湄仿佛晓得,与他更切近一些,萧澜也不知本身甚么时候就睡着了。
萧澜点头,进殿坐定,道:“老国公先说吧。”
――朝中虽放休了,但他让萧真和陆文正清算的官员历述大前日才呈上来,萧澜还没来得及看。
萧真边说边觑着萧澜神采,见他面无神采的,也摸不准是否动了气,说到这便停了,萧澜倒并没有暴跳如雷,默了半晌,问他:“你是打哪儿听到这流言?”
走时天光方明,晨雾中一片冬寒,萧澜与延湄并没有躲避,按例去问安、相送,霍氏坐在辇上,前后俱是禁军,她扫一眼两人相携的手,面色比这夏季的凌晨更冷。
延湄半阖着眼睛,俄然低低发作声轻呼,可后半句已经被萧澜堵在嘴里,她只能就着侧身的姿式稍稍抬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与萧澜贴得更近、更近,直到她完整被男人覆在身下,分不出你我,只能瞥见她微微颤抖的腿和男人有力的腰。
韩林领了命和萧真要走,萧澜又道:“返来。”
萧澜还微凉的手在腰间往下滑,使坏说:“你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