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孩子,他的血脉,小小的身躯里流着他与延湄共同的血。
――傅夫人在延湄临产前大半个月得旨进宫。大齐时宫中便有这个端方,位份高的宫妃出产时都可让母亲进宫,直服侍到出月子。
――她惦记取要看孩子。
延湄感觉好饿好饿,但生完两个小东西,她连用饭的力量也没了,只能先喝碗参汤缓一缓。
她哼哼着睁眼,一动萧澜也醒过来,下认识去摸她的肚子,肚子已经平了。
不过没等几个月,满月以后延湄就感觉两个小东西越来越都雅了,不但都雅,并且……好玩儿。
产房血气重,不能进,女官在门口视死如归地拦着,花生还没顾得上说吉利话,忙着劝:“皇上,您忘了刘院正说娘娘此胎应是双生子!这可急不得啊!”
延湄笑,萧澜悄悄亲在她的唇角,让人端参汤过来。
天子陛下也跟着用力,气沉丹田。
气味轻飘飘地抚过萧澜的耳朵,萧澜略微支起家子看着她,斯须,在她尚待薄汗的额头上实实亲了一口,又蹭她的鼻尖,说:“真短长。”
延湄感受他的掌心包裹着本身的手背,薄茧摩挲,舒畅又放心,无所顾忌地睡着了,萧澜支着胳膊看她,看着看着本身也开端发困,干脆让人再拿了床被子来,侧身躺到延湄身边,搂着人闭上眼睛。
延湄呼呼睡了一大觉,中午时肚子咕噜咕噜叫,在睡梦中被饿醒了。
萧澜懵了懵,一时真把这个给忘了,虚踹花生一脚,指指女官:“出来看看皇后如何样了,就说朕在外头给她守着。”
假装淡定地站了半刻,内心还是起伏,走到天井的桂树下,闭目默经,愿佛祖开眼,保大人孩子安然。
延湄嘟嘟嘴,窝在他怀了嗯了一声。
萧澜想起这茬儿,内心稍安。
延湄抽抽泣噎,“我,我长得这么都雅,澜哥哥也都雅,他们两个……丑丑的。”
萧澜头埋在她肩膀处用力儿拱了拱,闷笑说:“是,我们一下子就后代双全了。”
延湄神采发白,看着他笑,可惜没有一点儿力量了,满身软塌塌的,说话也是衰弱的气音,“澜哥哥,我厉不短长?”
四月初,恰是一年里最舒畅的时候,白日里暖融融的,夜里稍有些凉,半夜天,整座金陵城都堕入了熟睡,唯皇宫中灯火透明,从上到下忙做一团。
两人在帐中对视一会儿,反应过来,都乐了,延湄睡醒一觉,规复些力量,瞪了瞪眼睛,先道:“澜哥哥,我生了两个!”
萧澜内心头乱。坐下又站起来。
花生明白主子这是严峻,小声道:“皇上放心,有定国公府的老夫人在产房里,另有太医和医女们,娘娘定是平安然安的。”
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实,因惦记取延湄不日就要出产,恐她肚子疼起来听不到,夜间老是绷着精力,没多久就得起家瞧她一回,可眼下还是帮不上忙,只能隔着门听她的动静。
大略是念着他总归在梵刹里呆过,寅时末,伴着第一缕晨光微现,一声哭泣传遍了全部赤乌殿。
萧澜抿抿唇,问:“皇后如何?身子可还……”
萧澜端着碗亲身喂,一小碗参汤喝完,延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嘴里还低低嘟囔:“让我看看。”
这当儿两个孩子都清算洁净,用锦被团团抱着,延湄没有见过方才出世的婴孩儿,别致得不可。
天子陛下也是头回当爹,离得不近他看了一眼,只见红十足个小东西,眼睛都还没有展开。
两个孩子都抱去清算了,萧澜握住她一只手,小声道:“你先睡一会儿,醒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