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没吱声,让开身,“请”。
延湄说:“不疼,酸酸的。”
先刺拇指与食指间的合谷穴,闵蘅将绸巾移开些,细细的针捻着旋儿往里钻,延湄动了动,闵蘅觉得她要像方才一样缩手,便隔着帕子在她手指上扶了一下,这针刺完,闵蘅问:“夫人可感觉疼了?”
闵蘅眉头蹙起来,低低嗯了一声。
闵蘅沉吟道:“夫人比来,可有服食甚么偏方补药?”
这回连桃叶也瞧出来延湄能够不但单是中了暑气,因焦急道:“我们夫人这到底是如何了呀?”
萧澜站在塌前看,延湄睡着,似有不大安稳,身子时而扭着,时而团着,她常日睡下就温馨地很,几近连翻身也无,这会子定是难受,却又不说,贰内心不大是滋味。
萧澜立时警悟,想起之前延湄夜里总闹渴的事,他这些天返来的太晚,偶尔还不回府,因而用食指导了两下延湄的手腕,问她:“这几日另有没有夜里总要喝水?”
萧澜也不睬他这讽问,沉声道:“本日不是我,是内人不大好,要请闵大夫走一趟。”
郁结不解?……小白痴气性这般大?
闵蘅先告别,于这些东西,有人比他更懂。
闵蘅看到了他二人来往的小行动,自药箱中取了针袋出来,道:“我需得刺夫人手臂上的两个穴位,夫人如果痛了便喊一声。”
“侯爷又断胳膊还是断腿了?”他揉着眉间,满脸不耐,萧澜到此地不久,伤倒是没少受,托本身这一身医术的福,侯府的门往哪边开他是第一日就晓得了。
闵蘅眉头稍展,又取了针刺她小臂处的鬼堂穴,这回细针刚一捻入,延湄便低低喊:“疼。”
她声音不大,因为没有力量而显得格外绵软,闵蘅捻着针的手指微微一顿,继而悄悄旋了出来,再次搭住她的脉门。
允大娘忙过来回道:“侯爷,夫人怕是中了暑气,今儿早上精力头还好着,太守府那边来人请,夫人便还是去了,半晌时出了日头,这两日水汽大,潮高潮热的,奴婢一个不经心,转头便见夫人晕了。耿娘子离得近,将夫人背出来,掐了人中,路上方好些。”
――当日那劣香延湄只坐在房中时闻了一些,尚不如她那丫头着的道儿深,且以后也未见大的反应,萧澜便没太放在心上。
延湄的食指也动了一下,萧澜遂说:“她迩来夜里总爱渴,约有半个月了。”
萧澜一怔,继而想到了结婚当晚宸妃在红烛灯捻里做的功德,他也未曾避讳,直接道:“确切曾误用过,但已是两月前,现在另有损身子?”
起码认得出人,他想。
闵蘅直起腰,面上拢了一层凝重,他张了张嘴,有些不好问出口。
闵蘅颇气闷。
“当日便扔了”,萧澜道:“是种劣香。内人晕倒,只是是以?”
闵蘅怔了怔,想开端一遭去侯府确切见过位小夫人,前几日他给灾黎散药,似也听人说有与太守夫人一并施粥。
萧澜内心沉下来,“有毒?”
闵蘅眉间拧了个疙瘩,思忖半晌,说:“侯爷与夫人……房里是否用过添情增趣儿的东西?”
“此类东西内里花样甚多,有一些用不好便会积沉下来”,闵蘅眉头未松,感觉仍旧有些出入,遂问:“是外用的香料一类还是掺在酒水里服下,侯爷手里可另有那东西?”
萧澜略微惊诧。
允大娘和白倩都候在廊下,耿娘子带着桃叶、桃花两个丫头守在房里,萧澜看二人一眼,她们也都是满脸焦心,“怎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