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在外头忍住了,回了屋,忍不住抱着延湄边笑边掉泪珠子,延湄拿着帕子给她擦,说:“阿娘,莫哭了。”
唐氏见延湄眼神无辜的很,明显并不明白她说的啥,内心头道个哎呦,却也不敢多逗,掩着嘴走了。
黑着脸喝了两大碗莲子汤,这才感觉火垂垂退下去。
回到府里,延湄正在歇午觉。
去过傅家,却一向还未往栖霞寺见过霍氏,倒不是萧澜忘了,而是返来时他已遣冯添去问过,霍氏正在闭门悟禅,让他们比及中秋节前再去。
出园子时闵馨正要去延湄那儿,见到他怔了怔,执礼说:“傅公子。”
萧澜退到床头,不天然地把衣衿搭在屈起的腿上,哄说:“你去点点东西,我们明日就去。”
没多会儿,延湄醒了,睁眼看到他躺在中间,便往前偎了偎身子,萧澜当即转过脸来看她,说:“醒了?”
闵馨却拧起来,“不然我给傅公子打个便条,今后若认账,你也有个根据。”
梁州他未曾去过,手里虽有大略舆图,但与到过实地还是两回事。
“我在宫里头用过了”,萧澜一只胳膊枕在脑后,说:“你午间吃的甚么?”
傅长风笑得颇开朗,也可贵调侃一句:“那八成是她桃子吃完了。”
她身上睡得滚热,半撑着肩膀,萧澜完整没有感受出她这儿跳得快还是慢,轻还是重,只晓得手掌下绵绵软软,软得人手颤。
“……是”,萧澜只得答说:“我方才骑马返来的,天热,走得快些。”
“大哥呢?”
他们外头说的和乐,屋里却已先哭了一气。
傅长启本感觉没需求,但瞧她冷着脸,一副不写不可的模样,也只好点头,“那就依闵大夫。”
延湄让他感受一下,又把手掌按到自个儿心口,下巴垫在他的肩窝儿,睁大眼睛道:“你摸摸,是不是比我的快?”
萧澜换了身衣裳,洗把脸,也在塌上躺了躺。他并没有睡,只闭目养神,脑筋里想着自金陵到梁州的线路。
傅家二老早就盼着,打从他们回京第一天起,傅母几近每日都要念叨一两遍,现在见了小女儿真真就站在自个儿面前,话没说出来,眼眶子倒先湿了。
延湄枕了一阵儿,抬手摸他的胸前,萧澜刚要抓她的手,她又撤归去,在自个儿心窝捂一捂,一根手指头点点点:“澜哥哥这里跳好快。”
闵馨平素里挺见钱眼开,但今儿听这话不那么是滋味,好似她就追着来要钱似的,因稍稍拉了脸道:“不忙,我还欠着傅公子十两银子的本儿,眼下也没带着。”
延湄并不吃他这一套,鼓着腮帮子瞧他,萧澜用力儿吁了口气,低声道:“下回给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