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路上没再停,疾行了一天半,终究到了濮阳。
但是,跟着平复下来,她内心头垂垂生出股子酸酸涩涩的感受。
他语气吊儿郎当的,不甚端肃,萧真便一抬腿跳上马,问:“那父皇呢?”
萧澜横他一眼,沈元初也下了马,萧旻在背面叫:“你们还不快返来!这贼子没安美意!”
萧澜掌心一遍遍轻抚她的后颈,低声道:“我在这里呢,就下去看看,再不会丢下你了。要不你跟我一起?”
他没法分毫不差地感遭到延湄内心的滋味,既揪心又无措,只能抱着她说:“畴昔了,湄湄,都畴昔了。要么,你再打澜哥哥一顿。”
这话纯属扯淡,在渭水四周且不说,就按眼下看,比来的也是南阳,过了南阳才是濮阳。
萧旻骂一句,萧澜转过脸来看他,他又有些怕,指着领头的一人,“快带我归去!”
萧澜心要碎了。
“沈大人若不敢”,萧澜摊手,“自回京中报信就是,当今太上皇的旨意看来抵不上大司马的一句话。”
但延湄并不是。
说罢,又转头问延湄:“饿不饿?”
萧澜来了,她得了救,见到阿爹也活着,那伤就去了一半,再等哭过闹过,固然心中还留有些影子,可并不敷以绊住她。
她指指本身的心口,——内心头难受。
在汉中里,她脑中实际并无太多的设法,几近就一条:留住命,萧澜必定会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