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湄还真是想问这个事情,因而跪坐到榻上,把几幅画展开,端端方正地摆好,当真问:“你喜好么?”
霍氏一下转过身,喝道:“荒唐!你往前看看,阿谁天子不纳妃?”她憋得满脸通红,刚才是咳的,这回是气的。
萧澜冷冷盯了她一阵儿,霍氏说的话他一句也不信,但是到了延湄这里,心不由自主就提了起来,恐怕有些事和本身想的不一样。
大师伙都不知如何了,花生在背面用力儿摆手,耿娘子看看延湄,只得也掩门退到内里。
霍氏摇点头,靠在莲姑身上,说:“皇上去忙吧,不碍事,歇一歇就好了。”
霍氏悄悄抿了一口奶茶,不再言语,这总归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体味,萧澜打小便有个风俗,越是动了气,面色就压得越安静,可你要细看,他肩膀和腰板都紧紧绷着,是随时要发狠的征象。
萧澜心头一阵翻滚,有点儿坐不住了,这段光阴前朝事情太多,他把女史这一茬给忘了。
萧澜实在是气极了,他想起前几日延湄总称“皇上”,那会儿还觉得她是因为他当日返来晚了闹气,本来不是。
她刚咳得短长,萧澜往前一步,本能地弯下腰要帮她拍背,半路顿住,抿抿唇,“母亲咳了几日了?怎能不瞧太医,药虽苦,倒是能治病的。”
霍氏天然晓得,最晚的也不逾弱冠,而大多数十六岁便可,乃至有更早的,她蹙眉道:“皇上要说甚么?”
萧澜眉间突突跳,可见,延湄的确是晓得纳妃一事的。
延湄不知他在气甚么,想晓得答案,手指在那几张画上溜一遍,问:“哪个?”
花生一边颧骨被砸了个正着,忙不迭磕个头,胡乱捡起画卷低头退到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