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受过外伤”,傅济让唐氏去将前两位大夫所开的方剂都拿来,又道:“是月前的事了,但当时大夫诊治过,又服了半个月的药,已好多了,只是不知为何前日忽头晕起来,一下便昏倒不醒。”
闵馨就差没一个高蹦起来,告声罪,抬腿就往外跑,还没等出王府,萧真就拉了马出来,皱眉说:“跑那么急何为?本王送你去就是。”
傅济忙道:“王爷能来,府中已是生光,只是内人卧病在床,有怠慢之处,还请王爷包涵才是。”
几近就是他话音儿落地的工夫,花生往里报,说闵馨到了。
延湄过到榻边,一时有点儿怔――傅夫人两颊肥胖,面色发暗,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是沉沉地昏睡了畴昔。
萧澜手掌在她后颈搓搓,刘院正诊过脉,神采稍有些凝重,道:“敢问定国公,老夫人是否受过外伤?之前诊治的大夫,是如何开的方剂?”
前些天还问了一嘴,正筹算进了腊月,朝廷沐休,寻一日让傅夫人进宫会亲,怎一下便这般严峻了?
一起无话,行至正房,低等的丫头都躲避了,唐氏叩首施礼,延湄也顾不上扶,穿过明间的堂屋往寝室去,她一起赶着步子,到了阁房的隔门处却停了,看看傅济,说:“阿爹。”
闵馨躬着身领命,偷偷觑一眼傅长启,见他面色安静,不辨喜怒,一时候心中委曲和抱怨更加一层,眼睛蒙了泪,忙用力儿咽几下嗓子,站到延湄身后。
萧真摆摆手,他那话倒不是客气,萧澜看他一眼,意义你闭嘴呆着吧,别添乱。
傅长风抿抿唇,看着她仿佛不知该如何说,萧澜便转了话,“稍等等,路上朕已让人宣了闵小太医来,估摸快了。”
“莫拘着礼了”,萧澜表示起家,道:“朕命了太医来,先诊脉再说。”
傅夫人便躺在这床帏里,眼睛紧闭。
延湄用力儿点点头,紧紧闭着嘴唇。
延湄身子有些发僵,萧澜拉了一下竟没拉动,便俯下身子,拢着她的背拍一拍,说:“没事的,有太医在。”胳膊环过她腋下,半扶半抱的把人拽起来。
可于延湄来讲,就还只是个陌生的大夫,盯着看了半晌,她内心头哪哪不对劲儿,又站起家,走到萧澜身边,直勾勾地看他。
傅长启本想说句欣喜的话,可延湄顿时就能见到傅夫人了,他也说不出口,只能伸了胳膊让延湄搭着。
送你奶奶个腿。
萧真大步在前,闵馨老远地跟在背面,眼圈通红,的确快哭了。
她没求成,今儿只能硬着头皮去,特地赶了个大早,想着萧真要上朝不在府里,可比及一看才知――宁王殿下本日轮到沐休。
延湄转头看看傅济,又看看萧澜,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傅夫人的手,像是怕吓着谁似的,极轻极轻换了声:“阿娘?”
路上延湄并没有问太多,但身上无处不显着焦心,她只坐了了个窄榻边儿,不时便打小帘往外看一眼,萧澜与她十指交握,感遭到她手心有汗,用力捏一捏,说:“就快到了。”
傅夫人的房里延湄出嫁前来过太多回,眼下虽已贵为国公府,可除了多出几件安排,屋中并没有太大窜改,乃至回文锦的床帏还是延湄回门时换的。
萧真也不知傅夫人病情如何,只得不说话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萧澜却也不避讳,扣着她的脖颈儿把人揽进怀里,延湄一声不出,脸贴在他的心口,听他安稳而有力的心跳,听了半晌,心神定下来,抬头看他。
萧真尚且不觉,对萧澜道:“旨意传得急,臣想着圣驾能够也在此,不放心,便跟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