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算甚么?
叶连翘也给唬得不轻,一把摁住小丁香的眼睛不准她看,本身倒是不由自主地朝那男人打量畴昔。
“都头?”
男人皱着眉扳过地上那人的脸细细看了一回,低低丢出一句,站在他身后的几个便立时上前,将那人从地上揪起,拖死狗似的往人丛外拎。
铁尺自半空中落下,击打在身材上,收回“噗”地闷响。
“我看你仿佛受了惊吓……”
“可你留疤了呀。”小丁香扁了扁嘴,“明天万家婶子还那样说你……二姐,你不是说,爹抄返来的那些方剂都很有效吗?你有没有找到一个能治好你额头上疤痕的体例?”
这摊子是个老婆婆看顾的,卖的都是夏季里的时令蔬果,虽不值甚么钱,但人家倒是靠这个讨糊口,今儿遭了这无妄之灾,恐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拿着解解渴。”
小丁香摇点头,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怕……二姐,头先那人吐血了,那天你被赵老狗砸破了头,也流了好多血……”
如答应不可,叶连翘拉着她走了一段路,干脆停下,将她拽到路边。
“不就是捕快吗?”肉档老板大大咧咧地答,“再过几天就是除夕,街上出来挣过年钱的贼也多了起来,犯了事儿他们就得抓,整天没个消停,天然火气重了些——再说了,难不成你还希冀着他们对那些个小蟊贼好声好气以礼相待?喏,你刚才也瞧见了,就是阿谁卫都头,出了名的有手腕哩!”
由始至终,那老婆婆只颤巍巍缩在一旁,不敢看他,更一个字也不敢说。
那人身量颇高,只是瘦了些,穿戴一件半旧皂色布袍,想是洗了很多次,已微微有点泛白,长了张刀削斧刻的脸,棱角硬梆梆,双眸亮似星,可惜从里头泛出来的满是寒光。
围观世人谁也不敢说话,主动自发地让出一条道,那男人本来已迈开步,却又俄然停了下来,回转头,瞟了那给砸得稀巴烂的摊档一眼。
“我没事啊。”小丁香从速挽住她的胳膊,“转角就有一间卖胭脂水粉的店,我还从没出来过呢,二姐,咱一块儿去瞧瞧?”
本来是为了这个吗?
“我当然找到体例了,但它要用好多药材,咱现在不是手头紧,买不起吗?等咱挣了钱,我必定顿时就脱手治头上的疤!”
那肉档老板仍在啰啰嗦嗦地感慨:“唉,他们这类人啊,也就是在老百姓面前威风,实在一年到头也挣不着几个钱,只算是饿不着罢了。案子办不好便要受惩罚,日子也难过……”
这几天,叶连翘晚晚都躲在灶房里翻看美容方,除了恶补美容知识以外,也的确花了些心机找寻祛疤的体例。还别说,真给她找到三五个,只不过,那几个别例对现在的她来讲都过分庞大,没有掌控,她不敢也不大情愿等闲尝试。
叶连翘低头对她做个鬼脸:“那我们回家吧。”
“不是。”
地上那人本来已被打得神识不清,又挨了这重重一下,身子蓦地伸直,低哼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顺着下巴滴落空中,鲜红刺目,触目惊心。
肉档老板哈哈大笑起来,朝她脸上一指:“小妹子不是城里人吧?咳,我看你这身打扮就不像!甚么从戎的,说白了就是个捕快班的小头子,唤他一声‘都头’,不过是叫着好听罢了。你别看他年青,清南县的打脊贼人个个儿都怵他,光是闻声名字也要抖三抖的!”
“小妹子给吓着了吧?”
“我长得很像骗子?”叶连翘指着本身鼻子一笑,“你放心,这事儿我比你更在乎,我也想漂标致亮的啊,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