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葵昂首望天,摆出一脸无法:“唉,这年初,哥哥不好当啊,妹子都不跟我一条心咯!”
“二姐,你是不是魔怔了?怎地就入迷成如许?”小丁香的确无语,再低头看看那些纸上的字,“不是吧,你的字也太丑了,比我都不如!”
“你随便拣一道美容方来考我。”只要得了空,她就将那一沓本身誊写的粗纸往小丁香怀里一塞,“问得越详细越好。”
“谁不跟你一条心了?”叶连翘噗嗤一笑。
叶连翘洗漱洁净,轻手重脚地爬上榻,小丁香便立即风俗性地靠过来,迷迷瞪瞪将她死死搂住了。
叶冬葵被她那模样逗得发笑,上前去一把将她从凳子上拎起来:“还不把碗收去灶房?活儿干完了,你哪怕在房梁下守一宿,我也不管你!”
小丁香没法,只得将手里的纸翻了翻,随便找出一个方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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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叶冬葵公然就进了城,邻近中午便兴冲冲返来,肩上扛着一斗米,手里拎了一斤精瘦肉。
笔嘛,修剪一下就能持续用,那墨掺了水,只要能写出字来就行,至于那些纸,更是被她写得密密麻麻,正面后背不留半点裂缝。
一餐饭,小丁香吃得兴高采烈,碗里一粒米也不剩,连嘴角的油也津津有味舔了去,搁下筷子,还意犹未尽地直往房梁上打量。
好吧好吧,或许是她天真,把事情想得太简朴了。
“从速关门,不冷啊?”
叶冬葵如释重负,笑了笑:“行,只要到时候你有了本领,我就不拦你,还和你一块儿去,打得那姓赵的满地找牙,如许你总对劲了?”
“旧书摊上花五个钱买的,便宜。”
“那为甚么要用这些药呢?”
……
来到这月霞村中,认字对她来讲不是难事,可要本身动笔写,就很有点困难。那秃笔本就不好使,她又压根儿不如何会写羊毫字——面前这些,还算是都雅的了。
“你先把这一本吃透了再说。”
“我又不考状元,写那么工致干吗?”她朝小丁香面上一睇,“总之你能看懂不就行了?快点,别迟误工夫!”
“好。”叶连翘乖顺地应了,顿一顿,便昂首道:“哥,还……有个事。昨早晨,是我不对,你为了我好,怕我亏损,我不该跟你瞎嚷嚷,这会子给你赔个不是。”
“哦。”叶连翘点一下头,吭哧半晌,憋出一句“那哥你也早点睡”,哧溜钻进了灶房。
月霞村的夏季甚少下雪,却还是冷的人颤抖抖,家里没不足钱买炭,生不了火盆子,棉被也不敷和缓,夜里就只能生扛,委实不好过。
就连除夕夜,她也未曾搁动手中的书,叶冬葵和小丁香守夜谈天,她便坐在一旁把那手抄本翻得哗啦啦直响,问她十句,才答上一句。
“你是我妹,你那点谨慎思,我还能瞧不出?”
本来这年代,连手抄本都是能够拿出来卖的,五文钱一本,真的不贵呀,亏她前段时候还在为舍不得费钱买书而忧愁!
叶连翘低了低头,眼睛顷刻一亮。
倒是叶冬葵,仿佛已经将一个时候前产生的事忘了个清光,笑呵呵道:“灶上有热水,快去洗了脸睡吧,恰好,丁香该当把被窝给你暖得差未几了。”
“嗬,你这嘴也越来越甜了?”叶冬葵笑着挑挑眉。
莫说是眼下这个年代,即便是她穿越前,也并非事事都有理就能占上风。干系、背景……如此各种,她不能不顾忌——孙婶子说得没错,起码是现在,她若跑去找那赵老狗要钱,决计讨不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