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策也没拦她,看着那中年人想收钱又不敢收的模样,心中突地起了一种非常感受。本想问叶连翘一句“我买东西你付钱,这是甚么事理”,却到底晓得分寸,没有贸冒然出口。
“猪牙皂角两斤,白附子、藿香各一两五钱、密陀僧、山柰各三两,另有白僵蚕……仿佛都齐了吧?”
叶连翘给噎得半晌说不出话,咬了咬牙:“跟你费口舌,我真是有弊端!你不是有话问我吗,倒是说啊!”
小丁香非常当真地将药材数了两遍,昂首道:“不过,白僵蚕是甚么,该不会……”
叶连翘用力顿脚,估摸着方才他给卫策的樱桃总有一二两,便干脆直接数出三十个钱,递了畴昔。
小丁香紧紧攥着叶连翘的胳膊,时不时转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卫策,低低道:“二姐,卫策哥不是说有事问你吗,他如何不说话?”
叶连翘扭头狠狠瞪了小丁香一眼,那边厢,卫策则底子懒得跟她废话,摆布四顾,从来往人丛中随便揪住个过路的男人,淡淡道:“晓得月霞村如何走吗?”
“你也晓得我是捕快。”
没甚么可说的吧?
她那模样就跟吃惊了的兔子似的,小丁香在她身侧看得一头雾水,伸手拽拽她袖子,小声道:“二姐,这不是卫策哥吗?你有甚么好怕的?”
“樱桃瞧着不错。”他用下巴点了点摊子上的小筐,“刚摘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卫策便沉声应道。
开甚么打趣,她连水蛭煮的药汤都捏着鼻子往下灌,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现在这戋戋几只蚕,她那里还会怕?
叶连翘荷包子大出血,恼火得的确想打人,死死皱起眉望向他:“你究竟想如何样?!”
她越思忖,就越感觉很有事理,连珠炮儿似的道:“实在你也不肯意随便拿人家东西对吧?劈面拿了,背着人的时候再给钱?”
真是活见鬼,大家都说衙门里那些个捕快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赶上案子多的时候,从早到晚连水也来不及喝一口,可……这家伙却为何如此安逸,有事儿没事儿地跳出来吓人?
“我……”
“晓得,当然晓得,就在城外十里嚜,那处所好找!您有啥叮咛?”
清南县这地界每年能吃上樱桃的时候很短,代价也就不免偏高,她自个儿还舍不得买来吃呢,明天是倒了甚么大霉,竟然帮别人付账!
卫策脚下一滞,冷涔涔看她一眼。
“帮个忙。”
卫策指了指叶连翘和小丁香:“两个女人购置了很多药材,自个儿拿不动,你给送一趟。”
“你不要这么老练。”
“不消了,真不消了!”
那男人满面莫名,暴露一脸呆相,但是却眼尖得很,往他腰间一扫,立即恍然,挤出个大大的笑容来。
叶连翘顿时把脑袋摇得拨浪鼓普通:“我哥就在松年堂干活儿,转头让他拿回家就行,再说我跟你仿佛也没……”
叶连翘在内心悄悄翻了个白眼,又朝前走了一段儿,实在感觉气不过,猛地转回身。
看模样,他恐怕已经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了。
男人如蒙大赦,刹时调头就跑。卫策倒也没难堪他,回身看叶连翘一眼,径直走到街劈面的一个卖生果的小摊跟前。
“你……”
“咦,好恶心。”小丁香万般嫌弃地咧了咧嘴,皱起鼻子躲到一旁。
“这么多药,咱俩拿不了,先拿一半儿,剩下的让哥干完了活儿给捎归去。”
她实在是气得不轻,却又没体例不睬,怒冲冲跟畴昔,对生果摊老板没好气道:“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