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莳花香是此中味道最浓的,其他妃嫔闻的时候,也大多说了出来,是以没甚么希奇的。
钱氏丁点都不客气,转头就给了穆筠妍一个巴掌,她手上还带着镀金的宝石戒指,固然决计偏着打的,还是刮到了女儿下巴上的皮肤,一条长红的印子鲜明呈现。
拉着钱氏的衣角,穆筠妍低声抽泣着,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娘……”
座下的惠嫔常来坤宁宫,她生的端庄娴雅,眼角下一颗淡淡的泪痣,带着含笑道:“小娘子能说出三十二莳花香已经是能凡人所不能,想必另一味香如果真有,她不至于闻不出来。莫不是丽嫔唬人玩,实在只要三十二种味道,对不对?”
说完歌颂的话,朱煦便问妃嫔们都在皇后这里做甚么,穆筠嫚便把香膏的事儿说了。
到了坤宁宫中,若竹扶着穆筠娴在宫殿门口下轿,入殿以后,便见坤宁宫面阔九间,进深三间,重檐黄琉璃瓦庑殿顶,高低檐均双昂五彩斗拱,梁枋绘龙凤和玺彩画,可谓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穆筠嫚此时正在中间里同旁的妃嫔说话,若竹出来回了话,没一会儿便出来了,又进了暖阁。
一旁便有人拥戴了,道:“丽嫔说的对,那膏子臣妾才闻的出五种味道来,小娘子能说出三十二种,莫非最后一种是甚么珍稀香味不成?依我说,要么是无色有趣的,要不是就是子虚乌有的。”
穆筠娴并未多问,却已经明白了家姐的意义,顺势便请丽嫔把香膏拿出来让她闻闻。
穆筠妍一阵齿冷,她不晓得穆筠娴说的究竟是不是那件事……
朱煦也看到了穆筠娴,领着世人归去坐下,便当众闲问了小姨子几句话,还是像之前那般夸奖她娇俏敬爱,与皇后有五分类似如此。
穆筠娴不咸不淡地答道:“只要十四莳花香了。”
偌大的皇宫,穆筠嫚需求防备的人数不堪数,她活的有多显耀,须得忍下的委曲就有多大。
钱氏面上一阵难堪,大房的人,乃至老夫人,都是这么个脾气,说话来从不给人留余地。
丽嫔略直了直背脊,底气实足道:“那是天然!如果臣妾扯谎了,愿凭皇上惩罚!”语气一转,又对穆筠娴冷眼道:“最后一种香味是希奇了些,小娘子闻不出来也是理所该当的,既然如此,皇上的犒赏便与你无缘了。”
暖阁里,穆筠娴坐在榻上,背靠原菱花格扇,若竹出去道:“女人,娘娘请您出来。”
提及苏绿梅,如果把她和穆筠娴放在一起,又是一起谈资。京中贵女少有人不晓得苏绿梅最讨厌的人,就是穆筠娴。不过是敢厌不敢说罢了。
世人一脸迷惑,三十三种,还差一种呢。
辩白味道于穆筠娴来讲不是甚么难事,穆筠嫚也断不至于拿那种小事来使唤mm,这此中必定有别的有缘。
钱氏拉着女儿跪下,虽是阁房,罗汉床下脚的正火线,只摆了一张薄薄的毯子,膝盖跪在上面,冰冰冷冷的。
老夫人挥挥手,不大耐烦道:“都走罢!”
热茶早就煮着了,川儿端了一杯上来,奉到穆筠妍跟前。
朱煦了然地“哦”了一声,道:“本来是在说凝香膏呢,朕倒是非常喜好这个味道。”
底下的妃嫔打起了眉眼官司,若不是皇上喜好这个味道,岂会连续五天都宿在钟翠宫?
厥后先帝晓得了这事,还犒赏过穆筠娴,因看她年幼,便没有赐封号,只夸她是“奇嗅”小娘子。
穆筠妍脸上还火辣辣地疼,她顾不得疼,还是脸面要紧,如果让穆筠娴对劲了,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