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老婆度蜜月，想给她一个欣喜。陶先生，有需求奉告你吗？”
一时候皮皮吓得不知说甚么才好，想让家麟开口已经太晚了。两个男人较着杠上了。皮皮在心中嗷嗷叫苦，只求贺兰觿不要叫真。
“那就行了。”
“不怪我。”小菊两手一摊，“四周都找不到你，阿谁一只手的男人说话又阴阳怪气，拦着不让我们出来。我觉得他把你绑架了。你再不来就要打起来了。”
“如何会……”
两人一人一句“且不说”，连续说了七八个来由不能下水，皮皮快哭了：“但是万一出了甚么事，内哄反目甚么的，这镜子是我独一能够用来逃生的东西呀！”
“小菊？”
皮皮只觉头皮一紧，在心底叫道，家麟啊家麟，你在闲庭街56号提这个，是活得不耐烦了么？狐族听力超群，大敌当前，格外警戒，信赖他说的每个字都进了贺兰觿的耳朵。
“没人勒迫，我挺情愿的。”皮皮的语气很轻松，但笑得很生硬，她看着小菊，怪她保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因为喝了几口水，胸中有股死鱼的腥味，皮皮瘫倒在岸边，半个身子还在水中。恶心想吐，喘气又喘不出，正万般难受间，面前呈现一个黑影，有人跪在一边双掌相叠，用力地替她按压胸腔。皮皮只觉喉咙里咯咯地冒水，想咳嗽咳不出。那人见状屈起一只腿，把她的身子翻过来趴在腿上，用力地拍打她的背。皮皮这才“哇”地连续吐出几大口水。只听得一旁有人问道：“她没事？”
是金鸐的声音。
“喝茶。”贺兰觿规矩地笑着。
贺兰道：“我们去的处所也不是赫尔辛基。”
“皮皮，你该不是随时都想着跟我们内哄反目吧？”贺兰道。
说者偶然，听着成心。狐律第七条：“混迹人间，不为所知。保密者，诛。”即指严禁人类发觉狐族的存在，谁晓得就毁灭谁。小菊大大咧咧地说了个“吃”字，仿佛对方辛崃的身份略有所知，皮皮的手抖了一下，转头瞄了贺兰觿一眼，他的神采没有窜改。
“嗯。”
他们当然想不到皮皮先前之以是勇于承诺陪他们去蓄龙圃走一遭就是因为手里有这面镜子。假定碰到险情，亮出镜子立便能够毁灭面前统统的狐族。这相称于手握一枚核兵器，就算不启用，自有其威慑的结果。而落空了它，就像被人抽了脊梁骨，在狐族面前皮皮就硬不起来。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小菊走过来，拉住皮皮的手，“我还觉得你被他们吃了呢。”
“不。”
家麟笑道：“没干系，赫尔辛基见。落地联络？”
也不知在湖中沉浮了多久，懵懂中有人拽了她一下，将她推出水面，皮皮想张口吸气，肺里进了水，眼被绿藻糊住，甚么也看不清，身子被人向前拖着，半晌工夫就到了湖边。
“家麟？小菊？你们如何在这？”
皮皮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为本身的一时胡涂烦恼。她忘了小菊天生逆反，人家越避讳，她越肆无顾忌。正恨不得掩住她的嘴——说狐狸精，狐狸精到——贺兰觿提着一壶茶走过来，顺手将四只小茶杯放到四人面前。那壶型质古朴，乃万积年间的紫砂大师徐友泉亲制，贺兰一一将茶水注入杯中，信手倒来，竟然一滴不漏。小菊思疑地看了他一眼，此人真的眼盲吗？皮皮却晓得贺兰一贯把茶具摆在间隔桌边一掌之距，注水的时候心中早就算好，是以向来不错。
“没开打趣。”家麟晃了晃手机，路程单上印着“携程网”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