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一说完,他身上的衣服在一秒以内又变成了天蓝色。皮皮只觉大脑“嗡”地一响,当即去看手指上的那枚金鸐的戒指。戒指冒着稳定的蓝光,并没变色。
“晓得我为甚么长这么高吗?”他说。
“这是我的错吗?”他扭过甚来,神采凝重,一字一字隧道,“狐律第七条,你不晓得?”
说话间,帽子在他手中俄然垂垂延展,仿佛某种生态分解质料,变成了一只红色的手套。
“……”
“贺兰觿,”皮皮气极反笑,“如果你真想当上帝,为甚么不先拉一下选票,把我争夺成你的选民呢?”
两站以后,皮皮终究在车尾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半闭双眼,用心想对策。身边搭客上高低下,不知不觉换了好几拨人。又过了三站,下去的人多了,空出大半个车厢。正在冥思中的皮皮忽觉肩头一沉,扭头一看,身边一名青年正在打盹,睡得香极了,头一歪,靠在本身肩上。
挨得太近且低着头,皮皮看不清他的脸。从打扮上看,年纪约莫二十5、六,高个儿,一双大长腿斜斜地伸着,穿一条浅灰色棉麻九分裤,斜挎一个斑马纹休闲包,炭玄色休闲鞋,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皮皮天生对气味敏感,自从开了花店,更能辩白各色花香,这香味清爽奇特,小众而不易辨认,初闻之下觉得是紫罗兰,咀嚼很久方知是鸢尾花,披发着一种矜贵而阳刚的气味。
他换了一种句型:“也就是说,今晚你不消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他俄然站起来,摘掉墨镜,用一双乌黑无底的双瞳谛视着她。仿佛嗅到威胁的母豹,皮皮仰开端,挺起下巴,也狠狠地瞪着他。怕他看不见本身气愤的目光,还伸脱手指用力在他胸前戳了一下。
或许他已经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