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撤退？我们这边有三十多个，输了也不会老诚恳实地伸出脖子让你们砍，一起杀过来搞人海战，你们吃得消？”
“目测是修鱼家。”金鸐道。
“输了呢？”
“如何打？”金鸐懒得罗嗦，“一起上还是单挑？”
皮皮的心微微一沉。
金鸐无言以对，一昂首，劈面的狼群中走出一个高个后代人。这么冷的天，她上身只穿了件紧身的鹿皮马甲，下身一条豹纹短裙，脚蹬玄色长靴，暴露一双光滑结实的长腿。大脸、厚唇、戴着一对金光闪闪的新月耳环。她走到溪边的空位上，从腰下解下一条铁琏，琏子的底端套着一个皮郛。她抽出绳套，内里掉出一个铁球，目测五六十斤重，上面钉着狼牙状的铁钉。
皮皮道：“我嫁给了狐族，就是狐族的女人。”
修鱼睿垂眸一看，鼻子动了动，仿佛发明了新的物种：“你是狐族的女人吗？不像啊。”
刀疤汉一脸的轻视与不屑，只从齿间弹出了三个字：“修鱼睿。”
“输了撤退。”修鱼睿左手一挥，“方雷奕说你们只是路过。既然路过，我们放行。”
“好笑，我们输了就要斩首，你们输了只是撤退，公允吗？”
贺兰觿本人与狼族之间并没有打过本色性的交道。碰到慧颜之前，他去过沙澜，当时狼族尚未入足北关。慧颜身后，他一向被囚禁，金泽开罪这么大的事也只是传闻。真永之乱，南北分治，贺兰觿去了悠远的南岳，与北关不相来往，与狼族更无纠葛。
“行。如果我们赢了，男人斩首，女人带走。”
“修鱼家的人来了只玩一个女人就走？不是我们的气势嘛。”修鱼睿一双灰色的眸子像两道粉刷在千蕊的脸上扫来扫去，“我看你们这边女人很多，模样也俏。兄弟们都单着呢，今晚有人暖床了！”
霞光透过树隙点点洒在溪水上。青草在寒气中瑟缩地伸出本身的新芽，几只松鼠在树间腾跃，地上落着厚厚的松针。
金鸐小声道：“千蕊，不想与七女人……参议一下？”
“明天方雷奕已经来过了，我们说好了傍晚时候交人。”
狐族这边无人呼应，一时候有些冷场。金鸐咳嗽了一声，只得道：“打斗是男人的事，修鱼睿，你舍得你mm，我们还怜香惜玉呢。换个男的吧！”
大师都觉得带队的人会是方雷奕，没想到他底子没露面。金鸐走上前去，朗声道：“中间是谁，有何贵干？”
修鱼睿两手一抬，笑道：“我倒不介怀你是甚么族，我老婆也不是狼族。请。”
皮皮看了一眼地上的铁球，那东西貌似从未洗过，利齿与凹槽间充满了黑黑的血迹，另有一些植物的外相与残肉。皮皮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捏了个刀诀，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