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生性悲观,俄然就这么对劲了儿媳,拔下头戴的云祥白玉簪放在她手里:“这支簪子母妃最是喜好,雕工朴实非常派你,就送给你了。”
卫子楠看看秦傕,秦傕笑道:“母妃给你的,收起来就是。”
一条鲛绡罢了,被太子妃鼓动着搬出来做文章,再被秦傕往国事上一拉扯,最后竟让她卫子楠得了好处。卫子悦告状失算,只得在旁陪笑,傲岸的眼神却并未就此暗淡下去。她毕竟是将来的皇后,当年的庶妹再如何失势将来也大不过她去,且让她再放肆一段时候。她冲卫子楠轻笑,意味不明,不过卫子楠猜想,大略是“下回再清算你”的意义。
秦傕正了神采,俄然多了那么点儿皇家后辈的气度,字正腔圆,咬字分外清楚:“父皇奖惩有度,早几年尚无战事时,可将国库半年支出赐给功臣。现在子楠立下大功,功劳可与建国诸将比肩,父皇却因国库吃紧,只赏了千两黄金,封忠武侯罢了。想必父皇也觉不当,继而赐下各种库藏的古玩书画。儿臣想问,我大昭凡是国库吃紧,夙来皆是皇室减少开支,从不苛待功臣,此乃列祖列宗之远见,敢问父皇是也不是?”
卫子悦的神采,天然也不太好。
只是在天子内心,他清楚卫子楠嫁给二儿子是委曲责备的,天然也未把这当作犒赏。
秦傕将她扶起,又一次不怕死挠她手掌心,大略是在邀功。卫子楠反掐住他的手,痛得这厮当即循分了手脚。
但秦傕的话漏了一点——他没提本身。他一个大活人被赐给或人做夫君,不也是天子对卫子楠大大的犒赏吗。
卫子楠不由要在内心头给秦傕竖个大拇指。
实在这件事也能够暗里里警告恒王妃一声,皆不伤脸面。无法她多年以来受够了萧贵妃的气,凡是萧贵妃那一边儿的,她天然要盯紧些,这才当着天子的面逮着恒王妃一个小错,拂人面子。哪知,到头来难堪了自个儿。
皇后作罢了,卫子楠也作罢了,可秦傕却没有见好就收,对着天子作揖拱手,面上别提有多委曲:“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这话可说得不能再清楚了,皇后你指责我媳妇儿豪侈,那我奉告你,那是本王给的聘礼,我媳妇儿常日里已经朴实到没新衣裳穿了,还穿的是打战时着的男装。你不表扬也就算了,说甚么酸话。
天子二话没说连儿子都赏了,还不敷?
这几句话可把天子说得龙颜大悦,从速要她起来:“傕儿,快扶起恒王妃,戋戋小事何必挂怀。”
儿子风骚也就罢了,如何还染上了吃软饭的弊端。罢了罢了,烂泥扶不上来,这儿子是靠不住的了,今后恐怕只能要儿媳罩着……如此一想,不免又看卫子楠更加扎眼。
下回,她也不急。
卫子楠起家谢过:“儿臣多谢母后美意,今后定不会再犯本日之错。”
皇后听得“嚼舌根的妇人”几个字,瞬息间沉下脸去,不悦地推开卫子悦正为她垂肩的手。
以是,儿媳既然如此见机,恰当给点特权也是不为过的。至于先前抗婚的二儿子俄然肯帮媳妇儿说话,他也能了解——本身的媳妇儿若能不受束缚,那小子便能打着自家夫人的招牌,持续大手大脚地吃苦。
“二弟言之有理,父皇贤明!”
“二皇嫂雷霆之功,我等忸捏,父皇之言圣明!”
这儿媳实在很好,美,有本事,管儿子严一点也好,免得在外惹一身花柳病,最好自此洁身自好,乖乖过日子,今后说不定还能扶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