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情愿做那知音。
鲁宁华浑身一震,那里还能矜持,已被恒王妃的诗震的说不出话来。这诗的确毫无雅意,浅近易懂,乃至要说它是打油诗都说得畴昔。但是这诗的意境,倒是平凡人难及一二,试问六合间有谁具有此等胸怀,以剑为笔写下这感慨不得知己的短句。
鲁宁华坐不住了,下认识地站起家去瞧。
此时的太子妃已经兴趣缺缺,早已猜想卫子楠有体例推开,便也不想持续自找败兴。只是众女已被赶鸭子上架,那里知她心中想早早散了此宴,一个劲的鼓动卫子楠作诗。
如果不想说……那究竟是谁,连她都猜得出。
乔氏看看卫子楠,见她没有反对,倒也闭嘴没有说甚么。
“有些人的手已经伸到北军,能不能抓住这个机遇,全看三皇子的了。可惜,我也是得来的小道动静,却不能再细心帮甚么。”
只听金石相击,她削铁如泥的剑忽然落在空中花砖之上,哗啦啦似在写字。
泰安公主死死压着火爆脾气,朝她狠狠瞪过来。
实在,鲁宁华此人是个才女,分歧于王嬛,她是个爱才的,更是个只认“才”的人,倘若恒王妃亦有才学,她自当另眼相待。再者,父亲毕竟是左将军,一介武官,想要占队太子的同时,又不想获咎大将军。以是,她对恒王妃的敌意,并不似旁人来的那么干脆,随时能够崩溃。
王嬛道:“是啊,恒王妃甚得民气。老百姓们早已将王妃奉为神明,说文武全才的已算不得甚么,另有说王妃刀枪不入,就要不日成神的呢,传的玄乎邪乎。我们自知刀枪不入是假,但‘文武全才’却想一睹为快。未曾赏花又如何,王妃心中有敬爱的雪莲,六合作肥的花草,当下笔有如风才是。”
卫子楠写毕四个大字,并未收剑入鞘,她作的是诗,不是题四个字就算完的。接下来,她又在那四个大字旁,用行草留下几句诗。
待到世人都看累了,各自落座,终究到了品诗的时候。
卫子楠目光带笑,笑中异化着凛冽寒光。
乔氏莞尔,笑容非常亲和:“却也没帮上甚么,王妃有礼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鲁宁华从那里听来的文武全才?
还是裘珊先来,她的诗细致多情,得太子妃点头称好,送给她一盆看中的花。而后最有才华的鲁宁华,王嬛也都有不俗诗作各三首,两人还是拼不出个凹凸。至于其他女子,因都是大师闺秀,自小会写诗词歌赋,当然也算不得差。到最后,各女子皆露了才调,也都拿到喜好的花。万娇苑公然是大气,被众女这么一搬,竟还是看不住少了十来盆,还是盛美不成方物。
不过眨目睹,花砖上已闪现出四个大字——长卫国土。四字铁画银钩,恰是当年陛下为卫家军提的字,被卫子楠写来,顷刻叫民气中彭湃。
乔氏在旁勾笑,俄然插话出去:“姐妹们难不成还忘了我,就晓得逮着恒王妃要诗看,倒全都把我晾在一边,我可不干。你们这群‘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忘了客岁诗如何缠着我写诗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