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排开整一溜都是此物,乾坤纳物阵施得比楼上的金饰收纳还强,只见上头似有“小酌”、“对饮”、“小聚”、“家宴”、“节庆”、“随季”……乃至“豪宴”之分。
□□筹办安妥,李纨取出小巧阁,打出一套法诀,将之安排在面朝满月泉这一侧。剔透小楼一座,门楣两字曰“小住”,两侧楹联“本无月圆月缺;虽有花着花落”。看时微怔,这却与先时从书上所得之“贪欢”印象大不不异。
团香果都喂贾兰吃完了,此次收些青菰米带出去,另有启灵丸。摸出那支白玉绞丝簪子,又想起寝室中间须弥阵里的金饰了,能在外头穿的色彩就那么几个,金饰也是,那些炎玉金簪的还是算了。想起来又有些悲观,上了楼,在之前躺的榻上小睡半晌,醒来后便出了珠界。
一张荼白玉床,一暗青木机,靠墙立着一支灯,枝干色如胡粉,顶端勾头下垂落下几根素丝,缀着几枚雀卵大小的月光石。除此以外再无一物。厥后李纨才晓得,那玉床是整块的温玉,而那木机用了整株年份已过万年的安魂养神木。卧房门三开,一门直通内廊,一门通净房,另有一门通往余下两间屋子。
四方厅内绕过青石桌,是一道内廊,摆布各有一间房,一曰“尘念”,一曰“道真”。内廊绝顶反折一道丈许宽的白玉楼梯,拾阶登楼,楼梯口两遍各是一道内走廊,走廊边各有一房。一间内空荡荡,只要一具蒲团,一个矮柜,矮柜中放的也是蒲团。另一间两面墙前贴墙而立的药柜,或木或石或玉,另两面墙前是玉石的矮架,上头放着大大小小形制各别的宝鼎,正中一个大鼎,色做青紫,识不得材质,看来是炼丹炼器地点。两个房都有门无窗。
特别有簪子,竟然有效灵虫本体炼化而成,只此“栩栩如生”一条便是千万不能及的。阖上抽屉,环顾四周的细格柜子和顶天登时的衣柜,另有挂满衣衫的长衣架,光水晶满身镜便有九面,李纨感觉有些头晕。
李纨这一通折腾,也累极了,昏昏欲眠,便扯了边上的翠鴖云纹毯盖在身上。脑筋里有这个毯子的名字,但天不幸见的,她真不晓得这到底是甚么。
此厅两侧并无隔断,只各下陷几阶,转过摆布圆柱,各有一个拼接半圆的大厅,厅内挑高近三丈,圆周皆是水晶琉璃窗。一处下铺烟灰长绒毯,摆放着木质榻几,靠墙书厨满满铛铛,榻椅之上坐褥靠枕一色的豆青、石青或艾绿,所垂窗帘帐幔则为象牙色。
待回过神来,腿上经络竟已全通。虽有之前近月日日苦修之功,也不得不承认此池真有神妙。只是本身不过肉眼凡胎,识不得这些物什的真要地点,只能看个表象。起家换上了其间衣物,柔滑服帖,只晓得名叫“丝月袍”。池中之水转眼即干,暴露池底带着翅膀的胖鱼纹样。
李纨捡了一颗香糟石笋尖吃了,糟香笋鲜;蜜萝拼火鹅咸甜交叉,果香渗入肉香越显醇厚;凤皮鲟龙,热油爆香的山珍与海味融为一体;干烧金蟹螯,蟹钳肉的丝丝鲜甜紧紧裹在酱汁中又略带焦意,得干烧二字之精华;青菰珠粉卷中两种灵米一清甜一香软,双层对叠成卷,滋味曼妙;大裙翅便是一个“鲜”字,鲜浓得让人产生粘唇的错觉,固然明显只是吃了一颗丹药罢了。
让阿土(五行傀儡中土黄色的阿谁)把之前晓天下的藏书楼给搬到楼上大开间里,又去挑了一些神酿的灵酒放在一旁。既有了獬豸环,戴在身上也不消担忧被人看出非常了,便干脆将之前看的那些除了修炼以外的书都收进了戒指。又问藏书楼要了灵烹宗有关的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