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又问:“林家几代列侯,家世也不普通,现在就大女人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在把守?她一小儿就来我们这儿了,也没学过管家理事的手腕,那里能做那些?”
林家又没出过败家子,倒是出了三代探花郎,封侯拜爵的时候天家的犒赏又有多少?总不能说没就没了。本来传闻林老爷不好了,还当要留了琏儿在那边清算上几个月呢,哪想到府里出了如许大丧事,倒也顾不上那头了。”
妫柳却说不清这个事儿了,重新提及未免牵涉太远,只好嘟了嘴道:“女人偏就不信我,过些日子我寻些来给女人看!”
余婆子被贾母请去问话,这前脚刚走,王夫人那边就得着信了。正逢薛阿姨在,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余婆子趁机道:“人是不错,只是话密些。暮年跟着姑太太陪畴昔的人,现在十之*在南边落地生根了,跟着大女人返来的没几个。她常日里也寻不着甚么可说话的人,这回拽着主子活活说了一下午,茶水都续了十来回。若不是入夜了,她还舍不得主子走呢。”
余婆子忙道:“主子那妹子说,现在女人跟前服侍的,都是姑老爷在衙门里住时跟前服侍的人,同扬州府里头的是两拨的,本来跟着姑太太陪嫁畴昔的女儿辈倒是一个都没选进里头去。”贾母听了点点头,余婆子又说几件林府里无关紧急的小事,贾母才让她退下了。
黛玉这里常有李纨送来的灵茶,旁人也吃不出好来,也只黛玉能品出此中真味。妫柳元神有感,天然很爱这个的。
贾母面色略缓,道一句:“倒是个有交谊的。”
王夫人听了微微点头,又问:“上回弄出去的一个丫头一个嬷嬷可有甚么说法?我看连老太太都很看重似的。”
兴冲冲回了府,来不及换身衣裳就先去王夫人那边回话。余婆子的远亲弟弟余天现在管着各个庙里的供奉破钞,在王夫人跟前也很有几分脸面,余婆子暮年也是王夫人跟前的服侍人。但见她进了屋磕了头,王夫人只略一点头,她便顺顺铛铛把该探听的都说了,连着没让探听的想着或许有效也多饶上两句。
妫柳便道:“那东西我若想要,那里弄不来些,女人今后也别给我那甚么劳什子月钱银子了,换些茶与我可好?”
余婆子回道:“回太太的话,听那意义是本来在衙门后宅里跟着服侍的,不是扬州林府里的。早前跟着姑太太畴昔的府里白叟儿,现在跟着返来的没几个,都在南边落地生根了。”
如此,次日一早,王夫人便带着迎春、探春同宝钗往林府去,惜春因感了风寒未能同业。黛玉前日得了信,一早派人在门口侯着,远远见荣国府字号的车马行来,便领了人到二门相迎。
贾母问道:“哦?另有这话儿呢?说来听听。”
到了贾母上房,余婆子叩首存候,贾母正戴着老花镜看前阵子收的礼里头的绣件。足一盏茶时候,才开声问道:“去林家寻亲说话去了?可探听到甚么了?”
余婆子回道:“姑老爷把林女人接归去后专寻人教了这些个,现在也另有在身边帮手的。”
马六家的当年跟着贾敏陪嫁到了林家,本也想着有一日能如赖嬷嬷似的从史家风景到了贾家普通本身也能在林家挣上一份面子。却没想到心高命弱,世事难料,到了现在倒是连个痛快说话的伴儿都可贵了。好不轻易得余婆子来一趟,恨不得把这八百年的话都一气儿说了才好。茶都换了五六盏,眼看着天要黑,这才不得不放人走。殷勤送至门口,直叨唠着让有空多来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