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凤姐倒茶，凤姐拿起呷了一口，低声道：“我前次回家，晓得了个了不得的事。”略停半晌，道：“我那姑妈竟是个大财主。”
李纨道：“章家管着几处的税，财帛上定是不差的，只是在这京都当中，还算不得大来源。”
平儿道：“本来奶奶是这个筹算，只是也太远了些。”
凤姐道：“吃斋念佛也是求菩萨保佑发财呢。”
许嬷嬷道：“奶奶多心了，那里至于的。便是我们甚么也不晓得，只怕撑过一阵子，天然有些就得本身退了出去。只是不如我们现在主动些更得人眼罢了。”李纨再一想也是这个理。俩人便算敲定了此事，许嬷嬷自去与那章家的饭庄商讨。
王夫人道：“是他大嫂子贡献的。”
平儿道：“这如果有人说与太太晓得……”
许嬷嬷道：“天然不敢说是几亩地，只说每月能有几千斤。”
凤姐道：“就差北边的一个了。”
许嬷嬷道：“本来是如许，此次倒是巧了。有一家来谈的总管我看着眼熟，厥后想起来，应是当时候劳家女人的陪嫁。”
李纨看着许嬷嬷道：“也得是嬷嬷细心，要不这回可有些抓瞎了。我这瞎倒腾的事，真折腾出费事来了可就难过了。”
又问：“你大嫂子庄上这会儿另有新奇菌子？”
凤姐道：“有远的，天然也有近的。现在我管着上高低下的月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本金了，只要能接得上，一年也能翻出几百两来。”
王夫人便说：“这些都是小头，等黑山村那边来了才晓得个数。”
平儿大惊，道：“这话可如何说的，这利子钱不是要命的事儿，躲着衙门还来不及，如何还放到衙门去了。”
贾母点头道：“那便好。”
李纨听了，道：“我还真没这个脑筋。那嬷嬷现在看？”
李纨道：“那他们还想包圆？一个饭庄一个月能用掉几千斤菌子？”
王夫人点头道：“那就好。”
凤姐给平儿打个眼色，平儿掀了帘子出去看了，又叫了一个小丫头在门口看着，方回身进了房。
许嬷嬷便道：“就是这贩售的事。我们一来没想到有这么些，二来也没做过这个，本筹算卖到城里的集市上。厥后这计良说这大夏季的鲜菌子非常奇怪，我们要这么出去恐招来刺探。虽说奶奶的嫁奁别个是管不着的，可还是少人晓得的好。倒不如直接跟有大背景的饭庄食府联络，摆布他们是不会嫌贵，只要东西好。”
平儿道：“幸亏另有个兰哥儿，年后不就要跟宝玉一起读书么，今后有了出息，大奶奶也有靠了。”
李纨忙道：“另有的。”
凤姐在一边接话道：“分例都有的，不过用的野生的鸡罢了。”
王夫人微浅笑道：“以是才说要备下些办理的。”凤姐自是心领神会。
许嬷嬷笑道：“奶奶真不是做买卖的主，这大夏季的鲜菌子多么奇怪，若我们都给了一人，这些庄子背面背景又大，出省跨郡地卖也不是不成，更何况还能往高门大户送呢。这东西当年礼都新雅地很。”
正说着，外头报旺儿家的来回事，凤姐忙让出去。平儿晓得恐怕是放利子钱的事，便亲身去将人领了出去，又坐在帘外替他们守着。
平儿低笑。又问凤姐：“奶奶又有何可欢畅的？”
李纨笑道：“可多？采的时候可别伤了根土。”
李纨听了几次点头。许嬷嬷又说：“计量跟段高就带了几小筐跟城里头的几个饭庄接了头，成果个个要这货，还都想包圆。这事就难办了，咱也不好搬出奶奶的名头来，就来请奶奶拿个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