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道:“这归去了清荷会,或者就有被书院挑中的。诗社也停了几轮了,又是国孝又是家孝的,凤姐姐身子又不好,大嫂子三丫头宝丫头都忙,且起不了呢,放心吧。”
贾兰行了礼,摸出那镜子来,笑道:“我拿去给我们先生看了,都看不出个甚么来。想是个可贵的古玩。我拿着也不大好,又寻不着柳二叔,便只好返来交给二叔,看甚么时候见着柳二叔时还给他吧。”
到了日子,打发了周瑞家的带了别的几个妈妈们跟着车,一行人浩浩大荡去了,至晚方回。
宝玉听了忙细问究竟,才晓得原是凤起书院清荷会,黛玉那边拿了整整十张帖子来,世人正说此事。湘云又道:“听大嫂子说,李纹李绮她们现在三日就往里头听一回课去,虽不算正式后辈,也熟谙了些人,非常乐业。这么算来,我们这儿倒有多呢。可惜啊,便是再多出十张来,也给不得二哥哥你。”
这问幽院本是一处阴凉幽居之所,当时看了风水,在此处点种着槐榆桧等有龄高木,又于庭中略缀松柏之属,便是隆冬,也不见多少阳光,常日少人颠末,越显阴幽。
宝玉尚未听真,只觉被谁一推,整小我就腾空跌了下来。正欲大喊,睁眼却见本身好好地躺在怡红院凉榻上,窗外模糊谈笑声,赶紧伸手抚额,已是一头盗汗。
妫柳道:“在南蛮子那边呢,说是这门路走通了差未几就能返来了。”
宝玉听了声音,只觉心中一震,从速转头,就见兼美正站在花树下,泪眼盈盈地看着他。从速上前两步,执了手缠声道:“可卿,想苦了我了!”
梦里之事模糊记不太清,只从速把手里那镜子扔在了一旁。喊了人出去,漱口喝茶,又好生擦洗了一回。才又叮咛道:“把这东西拿出去交给茗烟,让他送去柳二爷府上,就说兰哥儿还给柳二爷的,因见不着他,才托了我这里送去。”
李纨点头,两人又说几句,外头潇湘馆的小丫头找来了,李纨笑道:“你们女人现在还真一刻都离不得你了,罢罢,去吧,我也没甚么闲事烦你。”
李纨又问:“那你们老爷现在在做甚么呢?”
宝玉笑道:“我们一家就去了这很多人,难不成到时候要有几百个女人蜜斯们去这清荷会?”
晚间贾母也晓得了这动静,只觉面上有光,非常欢畅,又对王夫人道:“现在我们两重孝里,好些场面也去不得。这个书院的雅集倒无妨的。你好生打发她们去了,寻几个安妥的人跟着,千万细心着些儿。”
探春道:“二哥哥你公然是万事不知的,那里那么轻易,传闻上一回问书雅集统共才发了二十几张帖子。我们这回是沾了林姐姐的光,方能去得。”
湘云又道:“他们既看了诗,天然要问是谁作的,你又如何答来?”
宝玉从速点头:“姐妹们的名号岂能等闲奉告人的?你也把我想得太呆了些儿!”
世人听了便都急仓促要走,宝玉忙上前拉了一个欲细说,却拉了个空。内心一焦急,场景一换,却又换了一处地点。
贾兰嘿嘿一笑,略坐一会儿就辞了出去。
宝玉沿水慢行,走了一会儿,昂首瞥见潇湘馆匾额,信步走了出来。却见湘云宝钗宝琴探春几人都在,便笑道:“目前可贵,如何都见面了。”
两人正欲细说,就见方才那群女子又走了过来,见他们两个,就喝骂道:“太虚境的贱婢!竟敢勾引我们赤瑕宫酒保!待我们禀告仙尊去!”
宝玉自伸手接了,笑道:“甚么要紧事儿了,真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