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娘点头道：“这才像你的话。”一时又提及老娘来，不由得垂泪。
蕴秋见司棋看完了，便干脆就着账册自，从食坊开端一样样讲给她听，直把个司棋听得一阵阵发楞，叹道：“怪不得四女人总闹着说要跟了兰哥儿往外头逛逛看看去，实在是我们在里头都关傻了，不晓得外头这很多新奇事。”
倒是惜春一个不幸，自从迎春家去备嫁，她这里就孤傲了。这日接连在屋里闷着研讨了好些天的符咒，却无甚精进，内心烦恼，干脆扔了笔往外逛去。左走右走，就到了栊翠庵，便叩门求见。
宝钗见薛阿姨非常对劲，加上薛蟠年纪也在那边了，可贵寻着个到处班配的，便也不再多言，只帮着薛阿姨筹划起薛蟠的婚事来。
惜春情有所动，耳边又听得妙玉道：“古书上常有记妖灵拜月之说，可见她们倒是没断了传承……”
宝钗同薛阿姨正说事，没听着这句，倒是落在了一旁服侍着的香菱的耳朵里。“三姐？不晓得又是那里的红牌女人了……”也只转过这一念，便放下了。
司棋娘叹道：“公然跟了二女人是个慢性子，连着你这爆炭都好了很多。”
司棋娘起先很怕司棋性子烈，听了这些要同人起争论，或者一时转不过弯子来就作出甚么事来。哪想到司棋只忙着做几件平常料子的衣裳备着今后穿，人来人往话里话外，全不放在心上。
翻过一回，司棋指着那食坊问道：“蕴秋姐姐，这个是何为么吃食的？怎赚了这很多！”
且说司棋自出去了，畴前如何风景，现在就有多少落魄。特别世上专有一种闲人，自家事如何，不耐烦去想去做，只专好往旁人家的事上说去。知不知，真不真，都不要紧，要紧是过那一时嘴瘾。又兼之王善保一家子都打发去了庄子上，虽是问罪不及出嫁女，到底没了背景，更招人闲话了。
且司棋两个兄弟都情愿司棋自梳，因自梳后不嫁人，所赚银钱天然都归娘家。司棋原是府里女人的大丫头，眼看着现在被撵出来了还得了主子关照，今后还能错得了？比拟现在许了人家换几分彩礼，自不如干脆留在家里，还得悠长好处。
司棋听了更加心神驰之，蕴秋便感慨：“可惜，我们这天子脚下首善之都，行事就特重端方。不比南边，传闻现在闺女媳妇们上街都算平常了，另有穿番邦衣裳的呢。我们这里，你一个女儿家出门就不便得很了。”
蕴秋笑道：“这是个大买卖，甚么都做。粉干面条、糕饼点心、腌腊熟食，好大处所呢。赶明儿你有空了我带你瞧瞧去。现在这长安城里就有几家现成的铺子，专卖我们自家食坊的东西，另有各处酒楼饭庄，也很多问我们进货的。这处最忙，一年忙到头，不像香露那边，还跟着花草季候走。”
妙玉缓缓点头：“我师父曾同我说，这月灵之力是化灵之源，我们这里山川之间已无上古之力了，只月灵内仍蕴了精源之力，若能哄动吸纳，锻魂修神，大有裨益。只可惜上古功法现在并无传世，是以你说如何吸纳，我也不知。我们所行者，不过对月念咒打坐罢了。”
惜春这回进了屋子，就翻箱倒柜找起书来，而后抱了书苦读，几近废寝忘食。外头问起只说着了风寒歇着。以后放下了书，又关了门把人都轰出去，不晓得在里头折腾些甚么。也不知过了几日，大半夜忽听得里头一阵笑声，把外头守门的丫头从睡梦里吓醒了。待得醒过神来，又开端愁：“明儿可如何跟奶奶回禀这些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