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不比她伶牙俐齿,只好不语。幺幺便又笑道:“我说,你现在神魂比我还虚些儿,现在咱俩算一条船上的,你护着我,我天然也护着你。如许,我教你一段功法,你放心练去,这壳子就暂交予我了,你也休多问多管,免得操心又无益,可好?”
香菱传闻幺幺不会特地去祸害宝钗同薛阿姨,便放心了。甚么天道公理的话她也不明白。加上也确切有些神魂不稳了,便不再多说。幺幺见事情安妥,先把妫柳那边得来的养魂的口诀教给香菱,又道:“如此,你练功的时候可不晓得外头的事。今后我就是你了,为着行事便利,你这副身壳子的事儿都要叫我晓得了才好。你略松一松,让我探一探你的藏忆,千万不成生了抵当之意,要不然咱俩都得垮台,可记着了!”
王夫人传闻这话,也不好再拦着了,又说些常来常往的话,又令凤姐安排人手到时候帮着搬场。薛阿姨见王夫人一句没提宝玉同宝钗的事,内心也不是滋味,只这事儿更没有女家先说的事理,便也不作声,只作亲戚别过。
另有,我们现在在这里住着,她闹起来,为着面子,只求她低声,少不得要谦让她几次。现在看着更加长了气势,只拿我们要脸这个事儿辖制人呢!干脆搬出去独门独院的,我让她闹去!打倒的婆娘揉倒的面,我还不信治不了她了!”
夏金桂现在同宝蟾斗得炽热,又见香菱只剩半条命了,也不放在心上,只等哪日咽了气一埋算完。哪晓得现在香菱身上还住了个幺幺呢。幺幺神魂受损,非得附生生魂才成,运势强旺的人还不可,身子安康的神魂俱足的也近不得身。好轻易得了香菱这个合用的,天然下了死力要保全她,也是两端无益的事儿。
薛蟠那里想到这个打小跟了本身的小才子俄然开了窍,竟不知那里学来的手腕,一时甚么金桂银桂都扔天涯去了。幺幺人家好歹也是邙山群妖里排的上号的,一点小小媚术的确手到擒来。如此几日,薛蟠几克日日流连于此。
现在夏金桂闹得薛家都成满府的笑话了,她就有些悔怨,早晓得一早搬了出去,也不至于一点细事都瞒不过人去,连想‘折了胳膊往袖里藏’都不成。故一时听薛蟠提了这话,倒有些心动。
另一个声音脆生笑道:“啊呀,你可真是傻了不是。现在你也需求将养我也需求将养,这里又没甚么天材地宝的,也不得个洞天福地,那里另有比采补更好的门路了?我这不就是虑着你呢,才采补了这一个,要不然……哼哼……”
幺幺哼声道:“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就你这个壳子,能翻出多大风波来?你也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是把你拿来当个丫头使唤,这就是大恩了?真有恩,如何不令人替你探听探听你的出身家人去?还帮呢,我可没你这么大心!”
那头本是新补葺过的,薛蟠又特令人给薛阿姨也照着贾母之前的模样弄了个暖房。现在京里达官朱紫家里多多极少都弄了几个如许的铜管水暖屋子,只说一丝烟气都无,比平常的都强。内工部光接这些活儿就没少赚银钱,又惹人羡慕了一回。
晚间母子两个又把这话同宝钗说了,问问宝钗的意义。宝钗先不说旁的,只问薛蟠道:“哥哥好好的如何打起这个主张来了?别打量我们不晓得呢,那边修好了,又离了家里,你在那边还不是称王称霸了?这会子俄然动了这个心,到底为着甚么,你诚恳说了,妈同我才好拿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