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撇撇嘴:“这话听起来可不实,对了,姐姐可曾见过那位?究竟长甚么模样?”
尤三姐一走,一会儿贾琏返来了,尤二姐就随口抱痛恨三姐不长心,甚事不虑的不像模样。贾琏笑道:“要我说你很该学她两分才好,整日算计来算计去的,又能算出个甚么来?倒不如宽宽解,日子也好过些。”
尤二姐便问:“可说了甚么时候接你进门?”
尤二姐听了,翻个白眼暗叹一声,撇撇嘴道:“得,得,我这一通话都是白说的。由你去吧,看看到时候你能多短长。”
又说尤三姐从贾府归去,内心也想着方才尤二姐那番话。名分炊业之属她倒不放在眼里,只现在薛蟠虽尽量在她这里歇宿了,到底不能老不着家,就算不管旁人,老娘妹子都在呢,这十天里同宿同栖的不过五六日。正情浓时,何况她又是这么本性子,那里受得了这三天两端的暂离短别?倒不如干脆进了那门,倒能长相厮守了。内心转着这个主张,不免多深思些。
尤二姐道:“传闻从我们这里搬走,以后就给查出不孕来了。这女人不能生,还剩个甚么!我们奶奶好歹还养个闺女呢!你听我的,都别管,这先怀上了,他们薛家就得认你这个奶奶,今后的家主就是你儿子,她能短长个甚么劲儿?!”
尤三姐不解,薛蟠便道:“还是昨儿珍大哥她们提及的。现在两位贵妃不晓得哪个能入主中宫呢,这妃子娘家同皇后娘家可不是一回事儿了。畴前还说甚么爵位不爵位的,这要真成皇后了,当亲爹的如何也得封个伯吧?谁还奇怪个三等将军!”
凤姐笑道:“不如何样。不如何样是因为前头另有嫡子嫡孙呢,我们可没法比咯。”
尤二姐见尤三姐如此不开窍,不由恼道:“你这都是甚么脑筋!甚么旁的不相干?这后宅日子哪有那么轻易的!”抬高了声儿道,“你看看这府里,赵姨娘,还养了一对后代呢,这说没就没了。连着娘家人、平日走得近的,全给打发了!又没个准话,到底是犯了甚么事儿了?还是如何的?都没有!连老爷也不问。
你说说……一不谨慎,连命儿都没了呢!你还未几长点心!更别说你家阿谁本就是个狠辣不要脸面的,在这里住着的时候,哪个不晓得她想弄死香菱?啧啧,就香菱那性子她尚且容不下,何况你?不晓很多少手腕等着你呢!”
薛蟠道:“我哪儿晓得,只听我妈提及过一嘴,到底如何样我又不是那头的人。不过现在看来,这宝玉的婚事更该拖着了。”
凤姐只鼻子里长出口气,到底没说话,平儿不平道:“奶奶现在倒沉得住气了!”
尤三姐点头道:“我刚还想说呢,如何宝二爷那边也没见提起过婚事。畴前听琏二爷给我姐的小厮说,那府里的意义是要把林女人配给宝二爷的,如何你这里又不是一个说法了?”
尤二姐不由得想起方才尤三姐那整套头面来,便叹道:“说得轻易,没得如何晓得有的好!我那里算计甚么了,连对过儿的一个零散儿都比不上呢。”
听薛蟠方才话里提起了宝钗,尤三姐想起一事来,问他:“对了,不是府里的二女人都嫁了人了?宝钗妹子还比她大些吧,如何没听提毕生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埋钉过渡章,趁便借人物闲话说些内幕。
这院子里甚么话能瞒人的?不一会儿凤姐那边都传闻了,她倒面上安静,平儿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一个个都丧尽天良了!不晓得如何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