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已回到了珠界中,李纨现身其间,便有其间弟子过来相迎。还觉得会到如何显赫的一处地点,却被引到一处面西的洞窟里。石室中不过刀斧劈就的简朴桌凳壁龛,亦未见供奉,倒是模糊闻着一阵窖藏陈酒的味道。
世人听此话都沮丧,惜春道:“大嫂子,你且说说,这道啊境啊的,有何用处吧。”
世人都看着她,李纨斟词酌句道:“境由念所成,念非固有,亦非长久,在‘行道’中时,又有得失成败之体验,不免又要生新的动机,从而改了旧境,或者就换了最后的‘所欲’。”
迎春道:“既人之念多‘不真’,便是融会了相异之念,只怕还是‘不真’的,到底哪个为真?”
李纨道:“不以境知,可为真。”
惜春点头,又点头:“怕做起来就不简朴了。”
李纨又问:“桂花栗子可好?”
迎春道:“嫂子的意义,就在于‘归心味’?”
迎春苦笑道:“确切如此,本身行事时髦不觉着,听嫂子这么说来,光听着都感觉累。”
碧月想了想道:“不是阿谁滋味了,内心有事,吃进嘴里也没味道。”
迎春喃喃道:“逐物以无穷……”
又对李纨道,“那小子身上满是异域之气,想来你所得仙缘,也非此界内统统。大家各缘,你亦无需同我说,且今后活着上,若乐意,仍可借我之名,亦是无妨。这回特要你来,事由想必你也尽知,这小子本事太大,竟设想念力哄动地变,这连累可大了。”
迎春冷静半日,方道:“好难。”
照着之前的玉简中所言,有阿土在,亦不费甚么事,便寻到了山中一处地点。
再一个,以这道境之说自照,晓得人各有境,晓得本身之念多不真不全,便少了自许自大,多了容量。常有见念与本身已有之念相抵触时,不再一味以你我胜负为念,以争回嘴斥为要,而能体察二者分歧之因,或者便能弥补自境之不敷,更近‘全’与‘真’。”
李纨笑道:“一定。”
李纨又连夜把还压在本技艺里的一些田单地契等物都清算了出来,第二日一早就都交给了许嬷嬷,又大抵叮咛一回,便让人驾车,也不要人跟着,自往畴前京郊的园子里去了。阿土已然在那边侯着。那园子里都是奉养傀儡,李纨略做了安插,便让阿土使个缩地术,转眼到了极西之地的昆仑山下。
惜春道:“我可没想白日飞升做神仙去,我在这儿还没乐够呢。嫂子也不消说那些玄之又玄之事,只在说说方才的表里吧。”
见世人不语,又笑道:“此又乃我因境所言,尔等因境而听,究竟各自听出个甚么来,我也没法了。”
倒是在一处山间谷地,自底而起,沿四下峭壁搭建着屋舍楼宇,倒很有两分仙家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