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挥挥手道:“不碍的,我稍有些上火,别太浓了就成。”
常嬷嬷笑道:“奶奶这话说的,男人听了岂不冤?有本事的要被人算计,没本事的要被人操纵,贪婪又脑筋不敷用的就被人当枪使,你说说,哪有不命苦的。”
李纨奇道:“闹甚么?平常大太太虽说话不入耳亦不得老太太欢心,对大老爷向来是言听计从的,如何能闹起来。”
迎春笑道:“四mm这就穿上了?这还没过冬至呢。”
李纨道:“这却不是我们能帮的忙了,自有老太太在,既接到了身边,还能甚么都不教诲?本年起初不还说要找几个出众的女教习来么。”
李纨听了,笑道:“如此说来,倒是人性命苦。”闫嬷嬷道:“佛说众生皆苦,何止是人呢。”
迎春牵了她的手:“宝玉自来身子弱些,你拿来混比甚么。”惜春听了也不再言语,自看衣袖上的花腔。
贾母见如此祸及满门的事都没法让他在乎,也灰了心,只悄悄考虑他法。终是贾母同意让阿谁叫碧莲的舞姬进门,只是却不能现在抬姨娘,待她生了儿子再说不迟。
摆上了世人的饭,素云几人留着服侍,常嬷嬷便看到王嬷嬷与本身使眼色,往外走时掉队几步,出了门,王嬷嬷扯着她的袖子说话。刚说两句,常嬷嬷便止住了她,扬声道:“今儿大奶奶又添了菜,我们也沾点光,妈妈与我辛苦一趟吧。”便领了王嬷嬷去配房细说。
正说着,就有小丫头来报,说几位女人想把晚餐摆在李纨这里,不晓得大嫂子可得空。碧月出去细细问了,返来道:“是林女人二女人和四女人,说今儿老太太与大老爷二老爷议事,让她们各自用饭,就都约了来我们这儿。”
常嬷嬷笑道:“我的奶奶,人家印子钱这类银子都要挣,何况盐政大人家出来的现货!”
惜春横他一眼,道:“林姐姐笑话我吧,难不成另有人给我做紫貂的不成?”
惜春道:“这可算不得大毛衣裳吧?倒是比大毛衣裳还和缓。”
且说李纨从上房回了屋,换了衣裳歪在炕上,待素云服侍她洗了手,叮咛道:“给我沏杯云绿来。”
常嬷嬷道:“要我说,还不如让林女人晓得晓得呢,现在看这模样,在这府里恐怕得住上几年,总有被算计的时候。再说了,世家嫡女,哪个不是早早开端教这些的?命好的,十五六岁出门就是当家主母了,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闫嬷嬷道:“奶奶那里晓得这些肮脏事儿。我也不是非把人往暴虐了猜忌。如果十足挡在了外院,有没有给林女人的东西,都是过手的人说了算。便是林姑老爷遣来的人,只说女人不得闲,他们还能从府里人嘴里刺探出甚么来?如有手札之类,转交了,还能禁着人先看看?里头不提甚么便罢,如果有甚么,去了就是。
贾赦梗着脖子:“我们自前次翻戏岁事情以后,那里还能有甚么,谁还会惦记取我们?!”
素云听了,道:“奶奶,这都下晌了,别早晨走了困。”
碧月回道:“妙儿说一早便到了,早上她二哥还被派去船埠接人了呢。”李纨与常嬷嬷听了,对视一眼,沉默无语。
李纨道:“这世道,女人老是命苦。”
黛玉得了家书,来回看了不知多少遍才让紫鹃收起来,又拿出票据来让雪雁王嬷嬷清算父亲送来的东西。正忙着,前头一小丫头来道今儿老太太处有事与府里两位老爷商讨,让几位女人各自用饭。黛玉听了看看时候,对紫鹃道:“不如你去四mm那边看看,她若去大嫂子处,我也一起去。”紫鹃应了自去惜春处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