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在李纨院子里本就有屋子,是以也没甚么东西可搬,不过是几个粗使婆子搬些木桶盆子并被褥铺盖罢了,李纨让蕴秋在一边看着,本身先携了贾兰归去了。
一时王夫人处遣人来寻,道是王太医又来过了,给贾兰诊了脉,非常讶异贾兰的病愈速率。厥后传闻是其母连夜熬了热水给他烫澡擦身又按摩手脚心,捻着髯毛直压佩服,又夸贾府家声,贾政听了非常欢畅。
李纨听了许嬷嬷这么说来,内心放下一块大石头,“嬷嬷此话甚合我意,我的意义是,我们万不要做打眼的事儿。只细细筹划庄子里的谋生,得了利也不要干别的,再买地便是,或有好的铺子买了,也不消本身运营,直接租了出去。我也不想多了,到兰儿要入仕立室时,一年能有万把两银子的出息也尽够了。”
许嬷嬷吃紧道:“奶奶这是那里的话!当年先太太让我认的字,又找人教我财帛账务之事,为的便是跟着奶奶做个帮手。只如果对奶奶哥儿好的,哪有愿不肯意之说!奶奶现在一说我也明白了,单靠奶奶面上的陪嫁,要替兰哥儿挣家底,可不轻易。但既然先太太另有安排,那就两说了。只是要如何行事,还得细细运营,不是能莽撞的。”
许嬷嬷听了抿嘴笑,“奶奶放心吧,我虽自梳了,倒是认了干女儿的,奶奶有示下,便让我的女后代婿们忙去。”
立时又真恨不得立马进珠界里头翻找看有甚么能拿出来用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如进了珠界,一待又不晓得多少时候,即便是出来时还是这会儿,但是本身万一再带出来点甚么分歧,让人瞧破了岂不费事。李纨生性谨慎又善忍,略想了想便把之前的动机抛开了。
“恰是了,这还是当初先太太牵的线呢,现在想来本来是太太都早有安排!现在都已经是计良家的和段高家的了。”
李纨悄悄笑着点头,“嬷嬷,我虽没有如何管事,也跟着太太看了快两年了,这府里现现在,安享繁华尊荣者多,却无一个运策划划之人。最上头顶内里的事情,天然不是我能晓得的,但只这几年冷眼看来,出多入少是必定的,长此以往怕是撑不了多少年。当然了,这说的是官中。宝玉是不怕的,有老太太、太太呢,官中便是一文没有,老太太、太太的梯己却不会少。只是兰儿还这么小,真到了当时候,莫非要仰人鼻息度日么?”
李纨道:“如果本来,便是不收在房里,配个小管事做个管事娘子的面子还是有的。现现在要再如此可没甚么劲,一个不好,还招人抱怨。我想着,还不如去我的陪嫁庄子上呢。不瞒嬷嬷说,我想着把陪房的几家也都打发到我的陪嫁庄子上去,便是嬷嬷,也最好能去。”
许嬷嬷听了道:“前些日子我也正想跟奶奶说这事儿呢。原是……现在……奶奶可有甚么筹算?”
李纨点头,“可不就是如此么。我偶然候陪着老太太,听讲古话,听着先前的赫赫扬扬,再看现在,才晓得真是每况愈下了。”
且说李纨正深思今后如何作为,便听到外屋有声响,晓得是许嬷嬷返来了,便让许嬷嬷出去。素云跟在许嬷嬷身后,手里拎着个细竹小篓,一脸笑意。“看看素云,但是捡到甚么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