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现在还是端坐在吕三娘的船舱当中,望着吕三娘盘膝在床榻之上修炼内功,心中也不免有几分怜悯之心:一来这吕三娘贤能淑德对那包文正又是一片痴心,现在已然有了武功和面貌略胜一筹的孙薇薇与其争夺夫君,吕三娘本就只占了三媒六聘而不得那包文正所喜;二来昨夜阁主姬如烟叮咛为了绣阁的今后畅旺,已然令姬青莲去于包文正多行交友,故克日着赵嬷嬷叮咛这吕三娘修炼武功。
此时谁先开口问策,便是落了下风。
孙薇薇叹了口气道:“刚才我去寻夫君,听人说少阁主姬青莲邀了夫君去秀澜镇了。”
吕三娘站在船舱的窗前凝睇着苍穹上的夜幕,油灯的暗淡亮光在江风的吹拂下忽明忽暗,江风吹拂起那几近及腰的长发跟着翠烟罗裙一起摇摆,那盈盈一握的腰身更显的柔弱,凄婉的双眸望着远处那秀澜镇星星点点的灯火。
孙薇薇点头不语。
船舱中沉默了约有半盏茶的工夫,二人面面相窥皆知洞获了对方的心机。
包文帮手拈棋子眉头舒展,沉吟了很久还是没法落子,这才重视到身侧已有很多绣女立足围观,个个皆是芳华韶华身姿婀娜,一阵阵暗香缭绕其间,或是含笑不语或是眸子稍带滑头之色,心猿意马之下更是难以凝神落子。
吕三娘余光扫了孙薇薇一眼,也如她普通深思不语。
“青莲蜜斯棋艺之高实令文正高山仰止,鄙人早已经输了。”包文正望着这棋盘上的吵嘴之势虽看似难分难明实则另有玄机,因而抱拳见礼笑道。
姬青莲心中对于包文正的棋艺进境之速,也是略有诧异,棋局初展之时便已瞧出包文精确切不甚熟谙,落子之时刀砍斧削企图甚是较着。但是跟着棋局过半却垂垂有了几分长进,竟开端初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回转到了船面之上,孙薇薇作为大名府的绣女,本是跟绣阁的总阁弟子也不甚熟悉,又唯恐那吕三娘再次去胶葛夫君,便意欲前去包文正所居之处,却听闻夫君被姬青莲相邀已然下了明月舫前去秀澜镇去了。
吕三娘深思半晌面上渐有惊奇之容,盯着孙薇薇神情细心揣摩着说道:“若只是师姐被禁足,还可道师门觊觎师姐手中的九幽心经。”
二来,夫君的卜算之术委实过分神乎其神,如果阁主姬如烟和姬青莲不吝代价也要将夫君夺走。自家这武功固然已经迈入了武林一流妙手,但是在绣阁眼中还是无足轻重,所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如果姬青莲当真起了杀机,莫说为天王庄复仇一事,便是自家的性命也是朝夕之间。
当夜幕来临之时,孙薇薇这才从明月舫的议事阁中走转了出来,心中不由的略微惊奇,天王庄被围歼一事本日已然说过了数遍不足,但是阁主姬如烟和长老还是锱铢必究几次详询,言道是魔教狡猾残暴,为孙薇薇主持公道一事还须从长计议。
吕三娘心中惊奇不定的问道:“莫不是阁主决计禁足你我二人,便是为了姬青莲能与夫君靠近?”
但是,孙薇薇还得强颜欢笑故作不知,一来自家拜师于六大门派之一的绣阁,倘若惹怒了阁主姬如烟和少阁主姬青莲,对于向魔教复仇今后对付对付了事,岂不是孤负了夫君这连月来的策划,天王庄的灭门血案何日才气昭雪,地府之下的父母大人以及那为了自家而死的哥哥,何时才气瞑目。
天气已近傍晚,明月舫在似水流域秀澜镇船埠停下。
二人于船舱当中商讨了半晌工夫,拿定了主张后,孙薇薇便起家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