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字拆开写,便是木与鬼毗邻,倘若这老槐树当真其内有鬼怪藏匿,便也不是那勾魂夺命的厉鬼,不然又何至于数十年来安然无事,这也就是包文正敢在此地书斋的启事之一。
紧接着两道白光自远方乍现,瞬息便来到了书斋之前,而后白光消逝以后,两道柔弱的身形呈现在原地。
这女子身穿是淡红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文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朴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便装点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津润。
落日毕竟是收敛了最后一抹余晖,夜幕再次来临了,残月如钩斜挂在苍穹之上,那阴冷的秋风摇摆着树冠“哗哗作响”,远处再次传来夜枭那幽怨的鸣叫声,为这短松冈的书斋平增了几分寒意。
“彻夜你姐妹二人同去,先由如霞发挥魅惑之术,摸索这秀才,倘若未果也算是考证了一番,届时再由如月扮作人间修士,你二人略作缠斗便是!”
而另一道黑光倒是独自居住与槐树之上,消逝不见。
那身穿红色罗裙的女子,伸出柔荑便打出一道红色的光彩,将这书斋当头罩落,而后冷眼打量着空中流转的一道乌黑光晕,蛾眉倒竖,杏眼圆瞪,娇声喝道:“莫不是要本女人,打得你魂飞魄散不成?”
书斋外,那空中两道乌黑的流光胶葛不休,约有了盏茶工夫以后,才各自退开。
尽力驱动体内的《明玉功》,体内的真气如同江湖奔腾囊括翻涌,抵抗着这一股困意的袭来,但耳聪目明却已然不恢常日,却仍旧模糊听到天井中传来轰鸣作响,以及那暴风高文,天井中的老槐树也是“哗哗声”响成一片。
那床撵上落座着一花信韶华的女子,那女子双眸如同盈盈秋水,琼鼻高挺更显孤洁,樱唇未点而红,偏那脸颊上倒是有着淡淡的冷酷之意,乍看之下仿若百花圃中的牡丹艳压群芳,细观之下却如那冰山上的雪莲不成亵玩,这大相径庭的气质竟是完美的凝合在一起。
“如霞,既然你修成三尾,那秀才便算与你有了因果,你可将我族的气味留于书斋之上,庇佑那秀才的全面,便算是还了这段恩典。”絳雪娘娘叮咛说道。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包文正故作昏昏欲睡的模样,在床榻上翻了个身,而后听而不闻的持续睡着。
“如烟,但是此行未果?”这女子轻启樱唇,腔调淡雅,空灵,仿若那屋檐前的银铃普通动听。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槐树啊槐树,如果如你普通,不为那情素所扰,沐浴那阳光雨露,静观人间百态,世事无常,笑看那沧海桑田的变迁......”
感喟一声后,负手而立竟是依偎在这槐树脚下,故作淡然萧洒的模样。
“错!错!错!”
大厅内的物件可谓是别具匠心,紫檀木打造的床撵上却遍及着奇特的符文,似有荧光在这符文上流转,床撵侧有铜鹤展翅栩栩如生,自鹤喙中升起袅袅暗香满盈,那四周的墙壁上镶嵌了明珠正缭绕着光晕,其侧便是那以上好的宣纸撰写的诗词,也有身姿婀娜的仕女图吊挂其上,尽显素雅。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短松冈的书斋占地不过一亩不足,四周皆是用翠竹当作围墙,是以如有轻风吹拂,翠绿色的竹叶便摩擦作响,为这书斋增加了很多高雅,而这院落中便有一颗老槐树,却也不晓得是何年栽种,那浓烈的枝叶讳饰了大半个书斋,倒也可勉强称得上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