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治!”包文正抬手又为李公甫斟酒,安然自如的说道:“几味药材虽是希少,但钱塘县庆余堂也份属三皇祖师会,只要这人间另有的药材,假以光阴,定然可搜索齐备……”
遵循“青蛇”的道行而言,若想从钱塘县库房中盗窃库银,底子就不是肉眼凡胎的衙役所能瞧见,更不该被平常衙役撞破才对。
“幸亏汉文遍寻药方,给你诊治,你的知己都让狗吃了!”
“青蛇”又为何要现出本相,到底是和“玄坛真君”斗法受伤了,还是用心戏弄这“长途跋涉”的钱塘县衙役?
秋意渐浓,寒霜初至,许家院落当中的梧桐树也逐步的残落,蛇虫鼠蚁也各自躲藏等待凛冬的到来,与这许家的偏房以内,也是静待来年腐败时节,静待西湖断桥的第一次相逢……
包文正斟词酌句,也是信誓旦旦的含笑自如,仿若只要几味药材寻到,肾俞受损之病症便可药到病除。
获得李公甫的再次确认以后,包文正这才确信无疑,对于“青蛇”的体味又清楚了几分……
李公甫目睹贤妻起火,混如“落汤鸡”普通与狼狈当中更是颇显难堪,但有口偶然也委实没有这个意义,因而便仓猝劝止说道。
“而衙门的人,没有人葬身蛇口,乃至受伤的也未几?”
铺纸研磨,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手持兼毫笔伏案疾书,笔走龙蛇悬而不觉,与这宣纸之上一气呵成。
但,现出本相却未曾害人道命,可见“青蛇”并非是饮毛茹血的牲口。
天昌仙子蹙眉之际,神采也逐步冷冽下来,正所谓国有国法,天有天条,尘寰雨水由四海龙王启禀天庭,行云布雨皆有定量,焉能随便擅改。
“技可近乎道也……”
便是许娇容也听李公甫报告“库银失窃”,不止一次两次了,目睹用饭又提及此事,想起“蛇口出险”便是心悸不已,言道:“好端端的,如何又提到这事……”
“孽畜,真是胆小妄为……”
“我奉告你,李公甫,汉文就是结婚了,他也是我弟弟,我也是他姐!”
与这沈家故居以外的街道之上,那身穿衙役公服,腰胯钢刀的李公甫,不知从那边寻来一片荷叶护住了头顶,却也难以讳饰暴雨如同瓢泼,狼狈之极的朝家宅方向拔足疾走。
许娇容依门相盼,远远瞧见李公甫疾走返来,早已被雨水淋的狼狈,便手持油布雨伞快步走出了大门。
不得而知……
“莫非,又与截教有些干系……”
钱塘门故沈家老宅以内,那仙姿秀逸的女子,骤闻惊雷阵阵天象生变,便是惊诧不已的轻抬莲步,与屋檐之下远视苍穹。
毓秀亭中那操琴的少年郎虽已拜别,但有幸聆听这一曲者,倒是堕入往昔的追思中,更是久久不能豁然……
许娇容本是牵挂李公甫,这才与门外相迎,闻言听出此中的酸意,便是气上心头,一把夺过雨伞,骂道:“汉文是我弟弟,他的药铺是他的……!”
《诗经.王风.黍离》: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彼苍,此何人哉?
“姐夫,你再讲讲那一夜库银遭窃吧……”包文正转移了话题,与这孱羸的烛光下,旧事重提意欲测度和推演“青蛇”的心机,毕竟“肾俞受损”倒是唯有白素贞方能医治,多一分体味,才气多一分掌控。
许娇容性子本就凶暴,容不得旁人说许仙一句闲言碎语,这才会一向与许家老宅居住,便是李公甫也是一样,这一番话又急又快,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