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白素贞,这集人间仙颜和崇高以及文雅与一身的女子,对这贤能淑德千依百顺的女子,则是另有分歧。
待走出这胭脂苑的门槛以后,目睹这街头之上不乏行人,霸道灵当即掐动法诀,施出了“障眼法”以后,便顿足之际身化一道流光溢彩,独自朝那沈家故居而去。
霸道灵将酒盅下的银票又塞回了怀中,摸出了一锭纹银放在了桌案之上,当即便回身扬长而去。
霸道灵也是淫笑连连,那一双咸猪手自是不会客气,自丰韵的身躯上游走不竭,嘲弄着说道。
天昌仙子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场景,也亲眼瞧见那许仙临门之际,眼神便与以往稍有分歧,便按捺住心头的思路,淡声说道。
“那灵符你可用了?”
“娘子……”
她,不是饮毛茹血的蜘蛛精春三十娘;也不是噬魂夺魄的厉鬼左月素;更不是以情素为引,修炼魅术的六尾狐妖梅绛雪!
未时已过,这午后的光阴本就喧闹,既无鸡鸣狗吠之声,又无蝉鸣之声括噪,故而天昌仙子便立足与书房之前,目送“许仙”一行人垂垂远去,那淡然的脸上却逐步活泼起来,闪现了一丝迷惑以及不解……
心机深沉者,所谋之事必定有别于凡人,能面对妖孽现形而安然自如者,又怎会放弃登天成仙的机遇,为了戋戋一条白蛇,而永坠循环之苦……
这劈面鲜艳美丽的女子,与许娇容还是闲话家常的女子,那包裹在长裙当中的倒影,倒是一条直立而行的巨蟒,自是令人毛骨悚然!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非但是临安府中青楼酒坊遍及,便是连这钱塘县中,也有一家青楼名曰“胭脂苑”。
而胭脂苑的正堂当中,倒是反响着丝竹之声,盛饰艳抹的歌姬扭动着身躯,不竭的抛着媚眼,只盼恩客“慧眼”,识得自家床榻之间的风情。
高耸之间,霸道灵豁然起家,侧目眺望着那胭脂苑的房梁之上,双眼当中已然有了诸般气象流转,那本是轻浮的笑容顿时收敛,引得身边的窑姐也为之错愕不已。
天昌仙子心中只是猜疑,这才召这“蛤蟆精”前来问话,腔调自是一如往昔的冷酷,言道。
她温良贤淑;她扫地恐伤蝼蚁命,顾恤飞蛾罩纱灯;她千依百顺,是与自家拜过六合,是自家的娘子……
包文正目睹许娇容与“青蛇”前来相寻,自知不便久留,唯有拱手施礼,言道:“如果再有不适,可前去庆余堂寻医问药,告别了!”
钱塘县许家,明丽的阳光遍洒,班驳的树影也讳饰在黛瓦之上,一如白素贞的心头,从未如本日这般的彷徨,这般的举棋不定。
包文正虽说与兰若寺中,瞧见过春三十娘现形后的真容,那是如同山峦般且色采斑斓的蜘蛛,也与九幽涧中得见左月素的骸骨,乃至曾相拥骸骨与棺椁当中安眠,但不过情势所迫,为了返回绣玉谷移花宫,为了那腹中的骨肉,这才破釜沉舟罢了……
她是青城山下的白素贞!
“泰山崩与前,岿然不动……,目睹妖孽现形,安然自如……,白素贞,你藐视他了……”
“嗯!”
那流光溢彩瞬息之间,便自沈家故居中落下神通,霸道灵一个回身之间便已落足,目睹天庭女仙与书房之前,不敢怠慢的快步走了上前,抢先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更是奉承的笑道:“上仙,不知唤小人,有何调派?”
霸道灵自是不敢再出言辩白,更是不知为何急仓促的召来,这一句话说完便又被遣下,只能唯命是从的叩首以后,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