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不过百年,是视而不见的与官人厮守平生,枉顾官人来生再历循环,还是狠心的就此拜别,今后相忘于江湖,拱手送他重返南天门,成绩那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的高贵?
那斜风细雨中的少年,当见到这柔情似水的女子之时,看到那温暖如春光的笑靥,那灿然的星光水眸,强颜欢笑之余,也柔声应允说道。
“小青,昨晚汉文和弟妹是拌嘴了吗?”
白素贞现在不知官人的心机,这一夜未归又去了那边,但时价现在也没法再行劝止,目睹官人周身被雨水淋湿,便言道:“官人,去梳洗一下,换了衣衫吧……”
那落寞的笑意,更是缭绕着苦楚的意味,这历经四世循环的少年,几曾放下了统统的防备,便是舒畅的追求一醉,也似是豪侈罢了。
轻声感喟,此中的无可何如也是没法言喻,许娇容性子使然,现在不管如何也静不下心来,又将手中缝制过半的长衫放下,起家望着那正堂以外的烟雨濛濛,梦话着言道:“这伉俪之间拌个嘴也是平常,下着雨汉文也不知去那里了?”
“姐姐,我只是见这雨中景色不错,以是到西湖边随便逛逛……”
在乎吗?
包文正转头望着娘子白素贞,感到之余便轻声解释,言道:“很多年没有喝酒了,乃至不晓得这酒醉是多么滋味了。”
她,端庄贤惠,新婚燕尔恰是如胶似漆,事事以自家为重,常常以自家为先,挑不出一丁点的错误!
本日凌晨,不见弟弟许仙一并用餐,许娇容便只道是新婚燕尔或许是拌嘴了,虽是假装不在乎,更欣喜弟妹白素贞,但在心中,自是将汉文看的更重一些。
一股桀骜之气漫上了心头,一坛美酒瞬息之间便已吞进,与醉眼惺忪之际更是怒从心起,高歌言道:“海当酒窖湖当杯,何人可干?雷为战鼓电为旗,那个敢敌!”
如那一言“六合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有那三十三品净世青莲所化的青萍剑在,委实是躲不开,也回避不了。
抬头再灌下这醇香且辛辣的美酒,顺着那衣衿淌落下去,鼓掌吟道:“天作棋盘星作子,哪个来下?地为琴瑟路为弦,谁个敢弹……”
家,那是流落的游子,怠倦以后,能够停靠的港湾,纸醉金迷的奢糜光阴,也不能及的温馨。
“姐姐,家中有酒吗?”
不在乎吗?
她,扫地恐伤蝼蚁命,顾恤飞蛾罩纱灯,倾国倾城赛天仙,更是集人间斑斓和文雅以及崇高与一身……
若不是弟妹白素贞持伞与门外翘首以盼,许娇容不便再去寻觅,只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
粉墙黛瓦的门楣之下,与这斜风细雨当中,端庄贤淑的妇人手持油布雨伞望眼欲穿,待瞧见那熟谙的身形由远及近,那灿然的星光水眸乍现了欣喜的神采,好像东风般温暖的笑靥,也使得那隔夜回转的人,也浮上了会心的笑容……
屋檐下,白素贞一袭长裙立足,任由那烟雨濛濛劈面而来,倒是置之不睬,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自始至终尽数放在自家的官人身上……
仅仅是一句平平无奇的言辞,饱含着密意的期盼,白素贞手持油布雨伞轻启莲步,为自家的官人遮住了风雨,言道。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一段情缘既然已经来了,又该如何了之,包文正委实不知。
“对酒当歌,人生多少,比方朝露,去日苦多……”
“弟妹可都指着你哪,你固然是庆余堂的店主,但常言道,医者不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