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身经历“靖康之耻”的前朝帝姬,浴火重生的侍女香雪,早已明悟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骨难画骨这一句金玉良言……
霸道灵晒然一笑,行到了香雪的身前,越俎代庖的拱手施礼,趾高气昂的言道:“却不知许相公身在那边,几时才气回转,我二人有一事相询!”
对修行五百余年的蛤蟆精霸道灵而言,若不是碍于白素贞和“青蛇”的道行,又怎会对这平常百姓拱手见礼,故而这言词之间自是毫无礼数和敬意,有天昌仙子所赐的三道灵符在手,此行便是耀武扬威而来。
眼波流转,那略带不悦之意的美目瞥了霸道灵一眼,侍女香雪制止了霸道灵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言行举止,面带浅浅的笑意,言道:“许大夫医术超群,治愈了我家蜜斯多年的恶疾,本日适逢新春佳节,香雪此行便是代我家蜜斯,多谢许大夫的拯救之恩……”
“本日乃是大年初二,员外的亲朋老友络绎不断,还是待上元节后,汉文再上门叨扰,与员外筹议庆余堂清波门分号之事……”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香雪绝口不提自家蜜斯迟迟未曾回转,便是拿捏不住这许家的知情者到底有几人,投石问路只为察言观色!
“若非许大夫妙手回春,我家蜜斯多年的恶疾也没法好转,此次前来便是代我家蜜斯,多谢许公子的恩典……”
“汉文!”
平心而论,包文副本不肯前去王凤山的家宅贺岁,间隔时节惊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理应前去道观去寻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闻仲的神像,燃三柱暗香相请一缕神念临尘,筹议诛杀金山寺主持法海一事,但为了瞒过枕边人,这菩萨心肠的白素贞,唯有遵循俗礼前来拜见王凤山,以示不忘庆余堂的这一段师徒之情。
北风吼怒,枯枝摇摆,粉墙黛瓦的钱塘县在百姓喜笑容开当中也冲淡了凌冬的肃杀,与孤门独户的许家分歧,庆余堂王凤山的宅院当中,则是热烈不凡,流派大开,驱逐亲朋老友的登门拜访。
“汉文,本日小酌几杯如何?”
登门是客,李公甫和许娇容即使心中不悦,但瞧在这香雪女人有礼有节的面上,也只能先请二人与正堂当中入坐,先拿言摸索一番所为何来,再想体例应对……
“谁啊?”
白福不无不成的拱手施礼,开言请香雪女人和这“羽士”登堂入室,白娘娘已然是得道飞升的修为,小青女人的道行较之这妖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钱塘县弹丸之地,如果这妖魔胆敢冒昧,白娘娘和小青女人瞬息间便能将其剥皮……抽筋!
包文正萧洒一笑,遥遥便拱手施礼,携娘子白素贞走上前来,酬酢言道:“时价新春佳节,汉文恭祝王员外岁首纳福......”
香雪淡然一笑倒是充耳不闻,更未曾将白福的嘲弄之言挂怀,慢条细理的接着言道:“虽说许公子外出,但我二人便是等上一等,也是不打紧的……。”
正堂以内,王凤山将茶盏搁在了桌案之上,故意化解昔日没法与人媒介明的间隙,何况本年景心前去清波门开设庆余堂分号,自是率先的含笑相询,问道。
李公甫和许娇容面面相窥之际,尚且拿不定主张如何应对之时,侍女香雪未等白福的通报,已然携霸道灵登堂入室,抢先盈盈侧身施礼,面带笑意开口言道:“给李老爷和妇人见礼了。”
包文正不过是俗礼所迫,这才登门拜访,自是不肯与王凤山多做酬酢,因而直言回绝,倒是含笑言道。
金灿灿的阳光毫无暖意,仅是晖映着人间万物,冰冷的雪水如断线的珠子自屋檐上滴落,一口青砖为沿的水井旁,那被雷劫拦腰劈断的树桩稍显高耸,酷寒的北风掠过长空,不时的将围墙外的枯枝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