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番话乃是真相,钱塘县许家孤门独户,此番新春佳节之际,也少有寻亲探友之举,若非李公甫是衙门的捕头,另有些衙门的差役来走动,实在冷冷僻清。
稀稀散散的游人安步在断桥之上,赞叹美景之余的唏嘘之声也是时而有之,那一袭直綴长衫的少年郎有些沉沦的收回了目光,看着那天真灿漫的小童与膝下环绕,包文正不但想起了忆妗和昊儿,那远在绣玉谷移花宫的一对后代,却不知近况如何......
“姐夫,前几日我为你运功疗伤,才发明你的周身经络通畅!”
李公甫蓦地一愣,脸部的神采从错愕到惶恐,最后闪现了喜出望外的笑容,豁然从桌案前站了起来,看着妻弟许仙那淡定的笑容,与许娇容面面相觑以后,禁不住大笑起来。
包文正只能含笑点头,李公甫生性坦白直率,本就是个“不拘末节”之人,而姐弟情深自小就相依为命,这连绵香火又是人之常情,因而含笑将话题岔开,言道:“休沐之期已尽,明日姐夫就要去衙门当差,迟早点卯,庆余堂也要在清波门开设分号,诸事庞大,还是早些安息吧......”
“桂儿,累了吧,等会爹给你买桂花糕......”
“姐姐,姐夫!”
鸡鸣之声模糊传来,在休沐之期将近之日,也实在令人有些没出处的生闷,正堂中的李公甫目睹天气不早,汉文和弟妹外出散心也必然体乏,便开口接着言道:“哎呀,都甚么时候了,还不去筹办晚间的炊事!”
“我如何感觉汉文说的,也有几分不尽不实之处?”
覆盖在李公甫和许娇容心中的阴霾,跟着“许仙”的这一番话,如同金灿灿的阳光遣散了云雾,心中仿佛已然瞥见了湛蓝的天空,那昔日的不为人知的苦闷,也散去了十之八九!
与许娇容的心机细致分歧,李公甫性子倒是坦白朴重,眼看着汉文立室立业,庆余堂又要在清波门创办分号,今后这日子必然是越来越好,与这新春佳节之际,自是不肯听这子虚乌有的倒霉话。
白素贞若非福缘深厚,岂能拜入黎山老母门下修行,但在青城山下修行一千七百多年便能得道,自是冰雪聪明悟性奇佳,现在闻弦音而知雅意,已然晓得官报酬何落寞,只是这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多言,那灿然的星光水眸包含着柔情密意,微微一笑如同东风拂面,凝睇了本身官人一眼后,低声言道。
女儿家本就心机细致,那鲜艳美丽的女子抿嘴一笑,也是猜透了许官人和姐姐白素贞的默契,固然心中也是欢乐,在欢乐之余未免有些寥寂,或许另有几分落寞吧。
“......”
“桂儿,别乱跑,万一跌倒了可如何是好?”
这清癯的老者乃是临安府朝廷命官,年过五十不足才老来得子,自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慈爱带着近乎奉承的笑容,那里还瞧得脱手握一方生杀大权的官威和蔼魄......
“啧......”
许娇容走到了正堂的门槛前,眺望浑厚的下人白福正在院落内里劈柴,而汉文和弟妹白素贞外出散心未返,这才峨眉微蹙低声对李公甫说道:“那羽士好端端的为何要歪曲弟妹和小青是妖怪?”
遵循时候来推算,也许已经有十岁了吧,忆妗和昊儿在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的扶养下生长,读书习武的长进如何?是否还记得本身这个爹爹......
华灯初上,许家正堂顶用过了晚间炊事以后,几杯清茗在烛光下披发着袅袅的水雾和茶香,休沐之日已然见尾,明日李公甫便要去衙门当差,是以闲话家常便环绕着庆余堂在清波门开设分号,而清算残羹剩肴的琐事则有小青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