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读书！”公以那厢还没说完话呢，小丫头破声拦住，小脸上尽是不快，“你如果然觉着我不学无术的，回北海就好了，归正就不去读书……”小丫头气鼓鼓的，缩了两条腿，蜷在太师椅上抱个膝盖。
“不会。”郅澌只道他现下还想讽刺自个儿，语气也并不驯良，憋闷了一天的自负心，这会子一股脑儿的发作了。
周公以对上彦亲王的眼睛，安然一笑，没说甚么。正此时，楼里吵吵嚷嚷来了好一群人。彦亲王点头笑一笑，“真是没个平静……”
“劳三爷惦记了，家父那都是陈年旧疾，无妨事。”
“哥如何跟这儿听墙角呢？按理，这会儿不该在和顺乡里么？难不成真让六哥说中了，跟嫂嫂那儿吃瘪了？”公旸出去便低声打趣。
“他肯共同唱完这出苦肉计，是不是就算是在我们的船上了？”
“你如果铁了心今儿个就趴在那儿赖皮，我但是不管。”周公以敛起那些个柔情似水的东西，捡了张动手的椅子坐，捎带手抓起一把小几上的坚果，不慌不忙地扒着壳。
郅澌没个所谓，托着腮道：“哥哥赏我罢？”看着公以不言语，郅澌呲牙，“赏我个笑容。”
彦亲王看着周公以的模样，仿佛是都能闻声他内里那把打的震天响的小算盘，一点一点策划着本技艺里可用的人手，不由笑了笑，“兵部……老七不想放便不放罢，对殿下而言，目前没甚么影响。”
看着这小妮子心机九曲的剔透样儿，公以也实在恼不起来，忍俊不由，偏生别扭着，复又道：“赶明儿起，听好了，上午跟着公曜公旦去太学听讲，下午跟着我去内阁听政，年底里我问你的长进，如果还是这般浑沌心机……”
“我倒是觉着那贺奕这会心猿意马呢……老三老五今儿个明里暗里离不开阿谁兵部尚书的职缺，这三个都不是善与的主。特别是贺奕，他但是贺琳的亲儿子。刑部今儿我也算挑了然是我的人，那贺琳的十杖另有他孙大人一笔功绩，你说这贺奕的侍郎还如何做得？倒不如从速去顶兵部的缺，他的背景……不比那两位硬气很多？”周公以笑道。
彦亲王点头笑。二人相对，也未几言，啜着茶，听着堂上人混闹。
周公以一怔，肝火消下去很多，却还是冷着声道：“强词夺理。”
公以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这怎的还跟我置上气了？！”
正说着，小二端着盘清拌笋尖、一碟龙井虾仁和几样小菜就往屏风前面去，公旸扫了一眼菜色，眉心一拧便道：“小王去跟故交打个号召，半晌就来。”说着便起家，公晔晓得了他的意义，倒也没跟上去，只是笑道：“三哥这多情的性子啊……瞧瞧，红颜知己遍天涯！”
贺奕听着这厮有鼻子有眼的说道，心下一片寒意，怎得，这是扣下质子了么？真的是老祖宗的意义？还是天子，周公以呢？这边测度着，面上皮笑肉不笑地周旋着，“五爷真真是混说，你如果没福分的，我们个个不都是不利催的了？”
“还不是仗着你的势？”彦亲霸道，“世家后辈如果都聚到一处，皇子教所塞不下不说，每天断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官司也能累死那些个夫子嬷嬷。那贺奕不过是怕着你这两日的恶名，那公晔又口口声声你们兄弟情深，他这会儿被乱来了罢了，归去想来是要骂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