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挑货郎手上一滞，也没甚更多的行动，只垂着视线，低声道：“敢问女人是个甚么来路？”
公以这头谈完话，站在阁楼上往一条街对过的郅府望了望，只瞧着也没甚么不当，正门偏门的门仆都躲在阴凉里，一个打着扇打盹，一个蹲着吃西瓜，公以想着应当是没甚么毛病，抖抖袍子便筹办让掌柜的给自个弄个马车从敦庸门从速赶回宫里。这几日那小丫头为着内伤痛得死去活来，他那里故意机去措置公事，想着这会南书房的折子堆整天高了才是。这便撩着袍子仓促赶归去了。
“哦？王大人熟谙这位女人？”李献良听着“郅澌大人”四个字心中一凛，却还是温声道。
一时候看着的人都有些怔楞，小丫头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子，盯着贴在地上的那张尽是创伤的脸，当真问：“答复我话，你是内卫？”
“都甚么乱七八糟的......带我去看看阿谁卖糖糕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都是骇了，那几个大汉不知情，只当这小丫头是满嘴胡说，地上的倒是醒过神儿来了，“噌”地跳起来，站到了郅澌边上。那些个大汉瞧着，破口便说：“那里来的没大没小的丫头！细心......”
崇郎低着头，不响，只在郅澌身前带着路。临着东街和御泉河的，本都是些官府衙门，但城南又多有布衣寓所，故而有些个挑货郎，走街串巷地卖些果蔬杂货。这里远不及城东那般荫凉，但好歹也算是有几棵树，郅澌这会倒还好，只见那崇郎已是汗流浃背的了，先前脸上的血污方才用郅澌给的帕子擦了擦，这会子脸上却有些阑干班驳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花脸猫，郅澌不觉好笑，但也没说甚么，只是悠哉地跟在少年郎的身后。
崇郎看着这个非说本身跟内卫有干系的小丫头，内心的防备还是没有放下，想了想，盯着郅澌的眼睛道：“乞假的阿谁。”
郅澌不耐地揉着发痛的眉心，只道：“你如何才气信我？”少年郎紧了紧眉角，却还是不响。“我可真是头痛死了，你方才是因为甚么肯跟我走的？因为你瞥见那大人死了是吗？”郅澌道，见他神采动了动，又道：“是，那人是我杀的。”
郅澌扬起一侧嘴角，笑得非常不屑，明朗道：“既然不是大人不敬皇命，也不是对我内卫府履行公事有贰言，那想来，便是做主子的过分猖獗，竟敢随便替主子拿主张了......今儿个不劳大人费心，内卫府有内卫府的端方，现下，本官也算是同大人知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