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新故事?”郅澌不依不饶。

郅澌闻言瞪着周公以,周公以无法笑了,“好好好,不说不说,我可开罪不起二位。”周公以转动手上的四只苞米棒,不再说话。

老头挑了挑眉,“喜好你。看着你我想出了一个风趣的新故事,以是把这个故事送给你。”

“师父......对呀!”小丫头两眼精光一闪,老头明知她扯谎,气急却也憋不住笑。

“唔......我给你煮茶,打扇子,赶蚊子,你给我说完那故事,可好?”

周公以抚了抚额发,笑道:“我建的。”

“三位异姓军侯中,两位是他的后代亲家。”公以瞧着郅澌方才不解的眼神,只得无法解释道。

“然后老祖宗也就成全了这伉俪情深......”郅澌如有所思道。

“殿下今儿个怎得有工夫出来逛?”

“当真是兄妹情深,官人蜜斯请便。”小二甩了白巾,躬身道完便退下了。这可真是风趣了,方才酒楼里薛秋白说周公以是郅澌的情郎,那些个权贵道郅澌是个吹枕头风的角色,这厢小二看,他俩又成兄妹了!

“这故事都是你写的吗?”郅澌蹲在地上没个女人样儿,摇着一把葵扇,两眼紧紧盯着老头嘴里的苞米,咽着口水。

“必得奉若珍宝,谁不知话半仙儿平话向来没有本子传的。”周公子恭谨地把其他三只苞米放在老头面前的瓷盘子里,递了一支给郅澌。

“那又何妨?”公以眉毛一挑,望着贺琳道。

公以反手牵住郅澌,便朝着后堂去了。这些日子的国丧没甚么演出,那些个伶人艺人都在后堂天井里坐着,一边吃着宵夜一边谈天。只闻着满院子的喷香,郅澌四下打量着味道的泉源。老板娘先迎了上来,“官人何事?”夫人约摸三四十岁,着洁净平常的绸缎衣服,发髻也挽得简朴工致,笑意盈盈的,非常驯良。

“老先生。”公以躬身道。

“唔......真想晓得?”周公以打量着笑道。

老头子努了努嘴,不言语。

“看在你两次承认我是你情哥哥的份儿上,奉告你吧。”周公以望着女人赧然的笑意,眉眼俱笑道:“他说的那是五婶子。五婶子出身贺家旁系,显赫是显赫,但配五叔当时这个皇子还是有些勉强的。沼舅爷在礼部领个虚职,扛着国亲的名头一天也就是些风花雪月的做派,听曲儿赏琴是一等一的里手,舅姥是叶将军府的蜜斯,说来总归也是屈指可数的京都权贵,加上沼舅爷一贯孟浪,五婶就被送到母家将军府养大。将门多虎女,五婶子也不例外,当年没出阁的时候那可也是个横刀立马的地痞母老虎,她跟五叔的婚事老祖宗定的早,当时候二人都还没成年,但婚事既已订了,总不好还把女人放纵在将军府,这一接返来可好,沼舅爷带着她每天夜夜泡在歌市街,婶子那性子也是怪,那么个当街抽鞭子的凶暴角色,琴曲竟然听得进,不出料想的是,独独对这平话感兴趣。沼舅爷纵着,也不管束。五叔但是欢畅坏了,这捡了个天上掉下来的情投意合的媳妇,为了明志,便建了这喜民牌坊。”

今儿个这故事,说的是百十年前的一个朝代,三代忠勇的帅府里年青的将军谢言跟着父兄出征蛮夷,血雨腥风苦苦鏖战半年,帅府虽毁伤惨痛,但凭着几位将军忠勇才干一向占着上风,却在晚秋时分的瘴气林子里被蛮夷的一个妖术师施了咒法,死伤无数,谢言将军的大哥也是以阵亡。瞧着大好局势即将窜改,谢言深感悲忿绝望,却不得不苦苦支撑,他的父帅也表里交困,沉痾不起,正此时皇命下达,如果开春前荡不平蛮夷,将把帅府满门抄斩。平话人惊堂木一拍,道了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这回分化”,世人便欲散去。郅澌头次听故事,这般场面弘大、荡气回肠的,倒是头一个,听不着末端内心似猫爪子挠普通不平稳,公以一面搓掉花生的红衣往嘴里丢,一面望着那张娇俏红润的小脸猴急地眨巴着眼睛,“故事听完了,我们该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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