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子没人,赌庄里没人,夜市上没人,闵安不知师父去了那里。正怔忪站着看街,前面行馆里的八列雪兰灯齐齐点亮,映得主楼都丽堂皇。一队侍卫拥簇着箭袖窄衣的李培南上马,李培南将马鞭丢向一旁的侍从,向前走几步,转头抿嘴呼哨一声,一道金黑斑纹的豹子腾空扑下,闪电般地冲进门楼里,再也看不见了。
非衣抿了抿嘴没答复,内心想,这恰是世子要拿来下刀的处所。高低行贪的官员太多了,再不整治,楚州必溃败。
“另有呢?”
王怀礼随即带人一哄而上,将柳小巧拖回衙门里检查。
吴仁叹:“药不能停啊——可惜银子又凑不敷。”
吴仁嘻嘻笑着,用泥巴盖子放在闵安头顶上,拍拍他的后脑袋,说道:“药公然不能停呐——脑筋都变这么傻了——”然后走出门。到了早晨闵安吃过饭洗过澡,不见师父返来,提着一个灯笼出门找他。
非衣冷脸答道:“世子脱手以后,天然就是我动刀了。”
“味儿好闻么?”
柳小巧尖笑不已,抵死不从闵安的推论。闵安已用吸铁石吸附过伤口,见无异物落出,不得已剖开马灭愚的脖子,从血管里取出一根锃亮的钢针。
非衣不答话。
闵安用手捂住眼睛,又一根根放开,从指缝里看玉轮,兀自玩得欢畅。沉默耍了一会儿,他说道:“我俄然想到,如果玉轮变成一道弯儿,那嫦娥仙子会不会被挤落下来?”
吴仁咧嘴笑:“他还好也别摸畴昔,二十年前你爹就栽在他李家人手里,你挣点气,跑远些,还不可,我们能够不仕进。”
非衣答:“行馆才是我家前院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