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翎再近前些,见不远处赵秉文将长棍如泼风普通施开,群狼兀自死命涌上,看景象是要硬突进谷。赵秉文左封右挡,不时有狼飞出,但毕竟架不住狼多,垂垂后退,身上衣物亦被狼爪撕扯的褴褛不堪,幸是天冬衣厚,没有伤得皮肉。
四人大惊失容。孙长翎暗道:“莫非这畜牲竟能预知气候,一向在等这场大风?”张虬颤声道:“火把不好使了,这可如何是好?”宋云在旁早已软作一团。
这狼王藉着速率极快,在此地横行多年未逢敌手,不想本日碰到赵秉文,竟令本身连番受挫,不由气愤至极,呜呜嘶嗥。这时,自孙长翎棍下漏过两只狼,蓦地扑向赵秉文,赵秉文喝道:“来得好!”身子一偏,擦身让过,双手各抢住一只狼尾,原地疾转,双臂平抡砸向狼王。狼王作势欲扑,却毕竟不敢扑上,连连让步,喉间收回哭泣吼怒之声。
孙长翎惊出一身盗汗。赵秉文嗖的跃向狼王,半空中回击将长棍掷给孙长翎,叫道:“前面!”孙长翎心领神会,接太长棍横扫直劈,群狼一时扑不近身,俱被挡在一旁。
张虬见风已停歇,迟疑半晌,然后拾起两支火把,硬着头皮冲了出去。宋云张口欲言,想了想终未出声。
转刹时赵秉文已扑到狼王左边,身子前倾,右手疾探,抓向狼王的项颈。哪知狼王身子不动,狼头却窜改过后背,张口便咬。赵秉文右手疾收,左掌推出,恰是韦陀掌法中的一招“恒河入海”,拍向狼王后胯。狼王见势,拧胯避过,不等赵秉文收招,又高高跃起,张牙舞爪扑了过来。赵秉文顿步沉腰,一个铁板桥抬头让过,瞅着狼王腹部大开,顺势便是一掌,狼王嘭的飞出,翻滚几周后站在地上。
狼王大怒,转头到方才毙命的四具狼尸处,将一具狼尸撕得稀烂,几口下去便已罄尽,群狼扑上去将其他三具分尸而食,转眼间地上只剩一滩血迹。随后狼王一声长嗥,群狼俱围在山坳外。
孙长翎虎目一热,回身冲张虬吼道:“还不走等死么?”说罢扛起宋云便跑。张虬一怔,随即赶紧跟上。
孙长翎目眦尽裂,一脚将宋云踹出五尺以外,骂道:“再啰嗦先将你宰了!”宋云怔怔看着孙长翎,好似初次熟谙他普通。
四人正感放松时,忽见狼王引颈长嗥,调子凌厉,令人毛骨悚然。孙长翎与赵秉文紧忙防备,身后张虬喊道:“快瞧前面!”放眼望去,火线疾风卷云,怒号不竭,未几时便刮到山谷,顿时暴风漫天,寰宇失容。而火把突然摇摆数下以后,终是燃烧。
狼群转眼便攻了过来,孙长翎大喝:“退回山坳!”话音未落,手中长棍忽被夺走,风雪中,模糊见一个身影持棍迎向狼群。
二人说话间,狼群缓缓移至距山谷口前约十丈处,然后各自散开,构成半圆,将山谷口团团围住。狼王蹲坐于山谷口劈面,伸颈抬头,似是在嗅着甚么。
孙长翎点点头,又道:“狼生性残暴嗜血,狼王更是奸刁奸滑,在狼群当中擒杀狼王,难上加难。”
目睹狼王距张虬不敷丈余,张虬亦闭目待死,俄然一支火把颤巍巍伸来,在狼王面前打晃。张虬偷眼瞧去,本来是宋云赶出山坳,只是唇齿颤栗,衣袍瑟瑟。赵秉文与孙长翎心下顿松,二人忙掠畴昔,将张虬与宋云扯回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