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未曾想到本相竟会如此,皆惊诧相望,随即跌足大笑。赵秉文捧腹道:“难怪你每日里见到钱婶子毕恭毕敬,还帮她下田做活,本来是有弊端被人捏住。”
孙长翎道:“秉文兄弟,初遇时瞧你春秋不大,未曾留意,厥后发明你武功之高,实在令人佩服,棍法尤是凌厉,令尊定是隐世高人罢。”
赵秉文反问道:“那你为何不熟谙大师?”
宋云悔道:“当初只是听信传言大师早已圆寂,又忖着即便是大师犹在,又怎会穿着如此粗陋,谁知竟是有眼无珠,错失向大师请教佛法的机遇。”
入夜,四人在张虬寻得的山坳处起火,草草吃些干粮,又化些雪水各自饮了。
赵秉文点点头,道:“恰是大师悉加指导。”
张虬强嘴道:“当年祖师在少林寺开宗立派后,方才来到定林寺。他白叟家到寺五年,深居简出,只是传法,随后不久圆寂,我哪能识得?”
张虬嗫嗫嚅嚅,低声道:“那是我资质不高,记性不好,徒弟教的未曾学精。”说罢,偷眼望去,只见赵秉文浑然不信,再瞧孙长翎,亦是笑吟吟看着本身不说话,而宋云更是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赵秉文点头道:“我不知他白叟家是不是你们所说的达摩祖师,我只知大师武功高强,每日拾柴时教我口诀功法,夜间教我认穴行气。别的,大师的慈悲与博学更是令人仰止。”
赵秉文见状,猎奇心大起,暗道:“看来不激他一下,他是不肯说实话了。”想到此,用心哂道:“胡子张,莫非你从未在定林寺修行,只是不知如何混入寺中,暗自偷师学艺么?”
张虬顿时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孙长翎与宋云听罢,脸上疑云复起。
赵秉文紧追不舍,诘问道:“那你所使的罗汉拳又为何弊端百出?”
孙长翎与宋云大奇,二人面面相觑,过了半晌,孙长翎道:“莫非这些光阴秉文另有机遇?即便是天降机遇,短短一月,又如何能……”孙长翎俄然灵光一闪,惊道:“难、莫非那老衲……?”
张虬此时心中不住痛骂赵执宗这个书白痴只会读书,教出来的儿子却刁滑难缠多事。内疚半晌,挠挠头,赧然道:“实在,那日我初到桃溪村,正遇钱妹子忙完农活,一身泥浆,回家后烧水闭门,我便悄悄翻进她家院子,站在窗外偷…不是,是帮她把风,哪知被钱妹子发明,我恐有曲解,便筹办跃墙分开,只因身形巨大,慌乱中将外墙扑塌了,随后钱妹子出来扶我,我见她人都雅,心又善,便承诺帮她砌墙,再耕上十年地。我又想着她一个孀妇,传出去有碍申明,便对外说我是为报一饭之恩。”
张虬翻翻白眼,啐道:“小孩子懂甚么?我只是不忍见她一人辛苦度日,顺势答允她罢了,不然老子如何能受她摆布和使唤?”话虽如此,张虬目光却不由渐柔,咧嘴笑了起来。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四人商讨,须防着陆黯趁夜率人偷袭,且赵秉文年幼,而张虬明日还需一起搀扶孙长翎,故依着赵秉文、宋云、张虬的挨次,每人值夜两个时候。议罢,三人便围着火堆各自睡去。
孙长翎顿时怔在那边,呆若木鸡,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虬在旁插口道:“天下间除了达摩祖师,谁另有这般本领?凡人只需与祖师学个三招两式,便充足在江湖上行走了,更何况这小子不晓得是哪辈子积善,还是祖上冒烟,竟获得祖师切身指导一个月。”说罢,又啧啧叹道:“他娘的,老子便没有这等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