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执笔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眼睛凝睇着案桌上的某个位置,仿佛在思考着甚么。好久,他才不作声地笑笑,昂首与甘宁四目相对,眉宇间勾起一丝邪魅之气,眼神诡秘而埋没杀机:“你到底在担忧甚么?”
“我晓得,”方才灵巧的孙晴俄然从孙权手中摆脱,轻巧如燕地向后发展出几步远,红晕染上了粉扑扑的桃腮,水灵灵的眸子里融杂着说不清的情感,“我晓得,陆先生是江东陆氏的支柱……”
“写信。”
“诈死?我亏你想的出来!”甘宁气喘吁吁地冲进中军帐,身后跟着程普、吕蒙等人,他望着好端端坐在案桌前的周瑜,下巴几近掉到地上,“都督,你的身材不要紧吗?今儿大叔他们但是被你吓得够惨!”
“叔叔不消担忧这,”孙晴俄然眨巴眨巴眼睛,又扭过甚去不让孙权看到她的面庞,调皮敬爱的模样令民气生垂怜,“说白了,我只是纯真不喜好陆先生罢了。”
周瑜放下笔,心对劲足地看了那封信,旋即转头冲甘宁奥秘一笑:“主公。”
甘宁冷静地点点头,模糊约约感受头顶上的头发有几根竖了起来,牙齿在紧闭的嘴里不动声色地咬了咬。
她俄然苦笑出声来,声音里异化着哭腔。
“固然,”孙权无法地微微感喟,那眼神又像是在祈求普通,“不要率性,晴儿,我晓得你或许已经心上有人,但你必须得接管这个实际,我们孙氏本不是江东氏族,如果没有江东世家大族的帮助,只怕……”
“一箭之仇,迟早必报,”吕蒙对他的窘态不觉得意,而是背风站着,火红色的盔缨被风扯起来,“多数督已经命令——一样是请君入瓮,我们损兵折将,他们则要赔上整座城池!”
“我担忧他们不会上这个当,”甘宁肯贵严厉道,尽量躲开周瑜的目光,粗而稠密的眉毛微微蹙起,“前些日子他们赚我军入城——如果我们用一样的体例,难不成他们会上我们的当,冒莽撞失地冲进我虎帐寨里吗?”
“为甚么?”孙权一愣。
“先前收到主公的号令,取下南郡后立即西进,尽快拿下荆南四郡,”周瑜细心折叠妙手札并将其装进囊中,又下认识地向西面望了望,声音蓦地抬高,带了一丝阴冷的气味,“先动手为强。在刘备羽翼未丰时,趁早剪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