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时,苏飞几近愣住了。直到马延的长矛向着他的眉心狠狠刺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若不是甘宁行动快,一刀替他挡下了长矛,恐怕他早就葬身疆场了。而等他终究复苏过来的时候,马延鲜血淋淋的脑袋,已经如同蔡中的头颅普通,被甘宁拽着头发提在手里;被他鄙弃的眼神,刺了个透心凉。
那是大战结束后的第一个夜晚。甘宁风俗性地光着膀子坐在案几前灌酒,一条腿懒洋洋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两肩膀一高一低地斜着身子凝睇帐外的天空。此时大战的浓烟已经散尽了,月明星稀。弦乐固然狭长,但也敞亮。偶尔能听到风的声音,另有异化在风声中的阵阵缥缈渔歌。甘宁一只胳膊撑在案几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三脚酒樽,偶尔灌一口,再仄斜着眼睛望望苍穹。
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