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兰儿挣扎着自床上起家,踉跄步出王府时,内里竟下起了雨,细雨如同冰冷的泪,落在她脸上,落在她身上,冻着她的身,亦冻着她的心。她一步步地向前挪动,走不快是因双腿有力,身下尚在淌血。
那样锋利的抽泣之声,似能穿透重重暴雨落地的喧闹声,延长向很远很远的处所。
沈沐雨神采顷刻乌黑,“你要开顶穴凝力?不可,这太伤害。”
沈沐雨赶到时,霜兰儿还是昏倒,脸似新雪般惨白,他怔住,身形猛地颤抖着。
“你终究醒了,让本宫等了好久。”
龙霄霆在山间一起疾走,背后透出一层又一层汗,一种从未有过的惊骇伸展心头。雨越下越大,冰冷的秋雨仿佛要将他完整浇透。他全然不顾,向王府疾走,终究在拂晓时分赶至。上马直奔醉园,推开门时,他不测埠瞧见空荡荡的屋中,坐着的人竟是秋可吟,怀中抱着一个红锦缎襁褓。
秋端茗神情不耐,催促道:“快点,再不走天都快亮了。”
“嗯,容本宫细心想想。”秋端茗思考半晌。
光阴如梭,转眼到了初秋。气候炎热,无一丝秋凉之意。霜兰儿离临产仅月余,闷热令她展转反侧,难以入眠,干脆走出房门。
那样刺心,那样的痛,那样的哭喊。
霜兰儿身子粗笨,将近临产怎经得起如此猛力?她踉跄几步,倒向冷湖,冰冷砭骨的湖水自四周八方铺天盖地涌来,激得她满身痉挛。即使会枭水,拖着沉重的身子,她也没法自救。没入水中最后一眼,她瞧见秋可吟唇边挂着对劲的笑。她突然明白,本来,她们还要她的命!
“这――”秋端茗倒有些踌躇,“若今后霆儿晓得,必会怨我。”
他的目光有些温和有些森冷,似天涯飘忽的流光。
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