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下认识看了眼外头夜色,又收回目光瞅向他:“如何回事儿?”
“沈许两家婚期是哪日?”
……
“去吧。”疏夏也不肯定,“奴婢传闻是太太亲身送到院门口,再叮咛金嬷嬷送出去的。”
晏驰撑膝坐在石凳上,抬手捂住耳朵,没多久深吸一口气,又放了下来。
虽说不想进营,但傍身的家伙,习好了总归有备无患。
不过反过来想想,她既然返来了,总得想体例让这辈子过好点儿,宿世里的肮脏人和肮脏事,能尽早隔分开就尽早隔分开。
晏驰腾地站起来:“又不是我们的错,怕甚么外祖父晓得呢?你当你这么替他们遮瞒,由着他们这么对我们,就是对沈家好么?
“怕甚么!他爹都这么多年没来接他,指不定是死是活呢!就是活着,人家飞黄腾达了,一定还记得他们!……”
“那太太去吗?”
这么给面子,那八成是要去了。
又得装一日淑女,烦。
想起沈家本身内部那笔烂账,他便跟唐素说:“不消管西边的事,先去看看沈家那边进京来送亲的有哪些人?”
“照我说,沈家这些满肚子算计的,就该一个都不留才好!让他们十足没好了局才称我的心!”
“如此我又岂对得住他体恤我们的一番厚意?”
而为了能够早日走上“有权”那一日,他也只能先当个好门生,以图年事大点儿有揽权的根本。
“他年纪大了,好轻易捱过了那段战乱,现在天下承平了,你反倒要让他为后代事操心么?
初霁颌首走了。
“来过。”唐素道,“昨日就曾到府求见侧妃,侧妃那边说身子不舒畅,病了,今儿又来了,竟然还带了好些滋补之物登门。门外等了有两刻钟,到底还是出来了。”
朝中官户当中哪家有喜宴,凡是有点友情的都会送出贺仪。按理说哪怕不是姻亲,沈家嫁女,初霁都得送去一份添妆银子。
“都说打人不打脸,卢氏这都打到你脸上来了,你为何还要给他们面子?
初霁傍晚时到的昭华堂。
晏衡猫着腰钻进小杂房,自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出张乌油锃亮的大弓来,拿出抹布细心擦拭,又让阿蛮拿出羽箭来试了试。
倘若这宿世各种遗憾都能够在这一世获得弥补,让她能有父兄能够相伴,安安生生地过日子,那么即便也会晤临很多新的应战,也不算白返来这么一遭了。
那应当是会比宿世风景,李南风也这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