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锦看着他,“毒茶案牵涉出劫粮案,牵涉的大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结不了。我们的事儿一日没订下,若不生变让陛下改了主张的话,就会一日托着,我在都城怕是一待就好久,你总不能每天陪着我闲逛闲玩。我这般模样和身份,天然分歧端方,但如果我扮作你的侍从小厮,不就合端方了?”
顾轻衍低垂下眉眼,暴露笑意,“小郡主喜好看。臣就投其所好。”
张公公心下一惊,又是一喜,但分毫不敢透暴露情感,“七公子如此年青……”
他本就长的玉颜雪姿,稍作分毫的装点,更显得瑰艳如画。
咳咳咳咳咳咳……
“嗯。”顾轻衍点点头。
顾轻衍辞职。
“嗯。”天子笑,“顾轻衍不枉得朕看重。他将《大楚史》订正完了,也到了大楚官员三年一大考核的时候。赵尚早就想告老回籍,与朕提过,就等着他修完《大楚史》代替他肩上的担子了,吏部尚书的位置让他坐。”
张公公送了几步,回身回了南书房。
顾轻衍神采不动,淡笑,“这天怕是要变,七皇子在陛上面前更需谨言慎行。”
顾轻衍浅笑,“我的体例在吏部,从侍郎职,三年前,陛下要重修大楚史,将我派去了翰林院监总修,但吏部的职还是在,每隔几日,也要去丁卯一次。不过大楚史快修完了,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回吏部了。”
“我晓得是官服。”安华锦见他不走心只顾把玩吉利结,无语瞪眼,“我问你甚么色彩?”
他迈进门槛,一眼就看到桌案上摆着的恰是他给她画的那幅《美人图》,她在誊写着甚么,听到动静,连头都没抬。
“是!臣必然细心地盯好她。”顾轻衍点头。
安华锦“哈”地一笑,晾干了笔墨,快速地用手卷起,喊来孙伯,交给他,“拿去装裱了,送回南阳给我爷爷,让人别磕碰坏了。”
“做得好。”天子闻言非常欣喜,又拍拍顾轻衍的肩膀,“去吧!”
他走到近前,瞧着,也没说话。
安华锦在空缺处写完,撂下笔,偏头看着顾轻衍,“这诗配不配?”
“官服。”顾轻衍玩弄着吉利结,如何看如何喜好,他鲜少喜形于色,也鲜少往腰间佩带零琐细碎的小玩意儿。本日是头一遭。
“这便归去陪她。”顾轻衍含笑,“七殿下是进宫给皇后娘娘存候,还是有事儿见陛下?”
安华锦恍然,他对顾轻衍真是不太体味,知之未几,哪怕查了两年,也只查出个名字,别的没多少。厥后晓得他是她的未婚夫,也没体贴过他是几品官。
顾轻衍眸光有涓涓流沙趟过,“你题甚么,都是配的。”
顾轻衍想了想,“此事需求陛下恩准,毕竟不是等闲能踏足的处所。”
顾轻衍恍然,“我倒是忘了此事了。陛下现在在南书房,这两日事情太多。本日想必也忘了。七殿下去打个卯也好。”
因顾轻衍眼巴巴地盯着,安华锦本来想扔下编了一半的吉利结先用饭的筹算只能作罢,行动利落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吉利结编完,给了他。
“月华流水姝云色,玉落银河青山雪。一见倾慕胭脂醉,东风不准夜归人。”
若不是愧于安家,顾忌着她身系南阳军,陛下想必早绑了她抬进顾家结婚了。
吉利结烦琐标致,安华锦用的是好线绳,做这类顺手打发沉闷心燥的小东西,她反而不是一贯的随便,涓滴没有半丝姑息,用的是让孙伯派人大朝晨去秀坊买回的上等的好线绳,现在就算给了顾轻衍,被他拴在腰间,也涓滴不掉他的身份和身价,反而配着他墨色锦袍,增了一清楚艳的色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