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因得了叮咛,便特地存眷着亭中的一举一动。
何永婵方才既已诊断佟雪是得了暑热,便取出一个瓷瓶,自称是常日里熬制出来的以备不时之需的药丸,倒出五粒,化到温水里。
“喝了药后,睡一个时候,便可醒来。”
声音俄然被堵在嗓子口,佟雪暗道一声不好,下一刻一个身影进入视野,行动粗蛮地将她从石凳上拉起,护在怀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恰到好处地带着三分无法与七分体贴,“阿锦俄然中暑,要立即解暑,你这么紧紧地贴着她,是想让她暑气愈深么?”
佟雪忽觉一阵香气扑来,视野也开端变得恍惚,她下认识地屏住呼吸,张口呼道:“采蓝...”
“你!”在佟雪提起“娘舅”二字时,何永婵瞳孔猛地一缩,右手不受节制地紧紧攒住佟雪的手腕,若不是碍于四周有丫头在场,她真想将那跳动的脉搏捏碎,或是不顾明智地堵住她可爱的小嘴,将那些惹人腻烦的话永久封闭在喉间。
威远将军夫人将佟雪抱回她惯常待的院子里,并请何永婵给她评脉。
她先是发明佟雪与何永婵之间的悄悄较量,又发明佟雪俄然晕倒,心知不妙,便遵循佟雪叮咛的,立即跑回威远将军夫人处,寻求帮忙。
“你面色青白,盗汗淋漓,似中暑之状,别乱动,让何姨给你把评脉!”何永婵大声说着,右手力道不竭加大,紧紧箍住佟雪的手腕,左臂抬起,从佟雪脸颊悄悄拂过。
因着这份别样的慎重,威远将军的眉头,又是一皱。
小半个时候后,莫大夫过来查探一番,言明佟雪并无大碍,连药方都未曾开,便自行拜别了。
远远看去,便见采蓝背着佟雪与何永婵及两个丫头胶葛不休,威远将军夫人当下便是一声厉喝。
采蓝昂首,狠狠瞪了她一眼,还是反复着方才那句话:“女人方才还是好好的,不过与何娘子说了几句悄悄话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何娘子若不是做贼心虚,又何必急着杀我们女人灭口!”
“将阿锦给我。”何永婵走到她面前,冷着脸说。
手腕接受的力道越来越大,佟雪忍不住蹙眉,大声叫道:“何姨疼!您快放开我!快来人呀!”
正在何永婵按耐不住,想要亲身脱手上前抢人时,威远将军夫人中气实足的声音遥遥自亭别传来,“产生了何事?”
本来佟雪早前便有了叮咛,命采青在远处看着,一旦发明亭中产生不对,立即去将威远将军夫人请来。
“娘,儿有话要对您说。”送走莫大夫后,何永婵屈膝向威远将军夫人行了一礼,神采慎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