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靖玄对佟雪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携着陆氏,回身拜别。
“祖母!”她舔着脸,满脸堆笑地甜甜唤道。
看这模样,祖母对于母亲进宫一事,仿佛反应尤其狠恶?
佟雪点点头。
陆氏低眉垂目地给定远侯太夫人请了安,轻声细语地回道:“回母亲,儿想去宫里给太后娘娘请个安。”
“女人,来尝尝太夫人一早做的梅花糕。”董妈妈呈上一碟热气腾腾的糕点,替佟雪倒了杯暖胃的热茶。
定远侯太夫人先是一声冷哼,继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跟你一个小孩子叹甚么气呢!”
这些佟雪早已晓得,皆因外祖母出自边城,行事不拘末节,外祖父又一心放在抵抗内奸身上,母亲与娘舅的行事风格,在极重端方的世家眼里,约莫有些疏于管束。
“你母亲的教养体例,与京中闺秀有些不一样。”
“我当今才明白你娘的苦心。”定远侯太夫人苦笑道:“之前总感觉你娘对你过分宠嬖与放纵,当今才感觉,或许那样才合适你。”
然这只八哥在当时烧毁的小屋里并未寻见。
若今上真的曾经恋慕母亲,遵循他的帝王之尊,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嫁给父亲?
这晚,因着陆氏身子不适,佟雪在寒梅馆用了膳。
但是从定远侯太夫人那饱含怒意的声音,佟雪猜着正厅里的氛围,约莫是剑拔弩张。
佟雪微蹙了眉,“母亲这是要去往那边?”
不但如此,母切身着诰命正装,脸上妆容庄严。
第二日一早,她带着采青去朝阳堂存候。
定远侯太夫人俄然目光定定看着佟雪,手一挥,将一干丫头婆子都遣了下去。
“先将大女人带下去。”定远侯太夫人对一旁的董嬷嬷道。
“是。儿一共做过三次梦。”佟雪见定远侯太夫人面露迟疑之色,不由正了正神采,目光果断望着她道。
佟雪对于定远侯太夫人这话,很有些摸不着脑筋。
“三次?”
佟雪直看着二人的身影消逝在院门处,这才转过甚。
“爹娘一起走好。我会好生陪着外祖母的。”佟雪与父母告别。
佟雪点点头,神采平静道:“确切无毒,故孙女儿做了第二个梦。随后,翡翠事发。”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畴昔,正厅里的争论方告一段落,佟雪被丫头复请了畴昔。
“你说你梦见你母亲...”剩下的话,定远侯太夫人实在不知如何向一个十岁的小女人说出口。
定远侯太夫人坐在圈椅里,将双唇紧紧绷住,显得余怒未消。
定远侯太夫人叹了口气,“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圣上对你母亲有情。”
定远侯太夫人一贯是这般别扭的本性。
莫非母亲与今上之间曾经真的有些甚么?以是祖母才死力反对母亲进宫?
父亲竟也在。
佟雪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小口用了一块糕点。
佟雪神采一凛,屈膝施礼,“儿给父亲、母亲存候,母切身子可好了些?”
“你们这是在做甚么?”她蓦地提大声音朝佟靖玄厉喝道。